“袁峥，”她低声叫他，“你说我妈她，这样是图啥呢？”

袁峥想了片刻，说：“可能图的就是她心里所追求的吧。她这一辈子养尊处优惯了，也被人捧惯了，冷不丁现在这样子，内心波动大，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以前她还有你大哥这个精神寄托在，她觉得还有希望。可现在，你大哥彻底败了，也会担心二哥对她怎么样，再加上那些太太们对她的嘲笑，一时想不开也说不定。”

贺家蕊把头往后一靠，“还不是我说的，她还是放不下那些虚荣。”

袁峥说：“每个人都有他放不下的东西，这也许就是咱妈的选择，她执迷不悔。”

“是啊，宁可付出生命，真是执迷不悔。”贺家蕊讥笑道。

袁峥说：“咱妈这事，就交给三哥去办吧。刚才二哥走的时候，特意叮嘱我，让我告诉你不要任性，不许接妈回海城。”

“我知道了，看爸爸刚才气成那样，我也不敢接回去呀。”

“以后咱们就多来几次，不让她感到孤单。”

“咱们多来也带不来她想要的虚荣，彼此相对还尴尬，不来又不好，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贺家蕊嫌弃地说。

“或许过一段时间，她就想通了也说不定。”袁峥说，“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事不知道在某一刻就一下想通了，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贺家蕊看了他一眼，注视片刻，突然笑了一下，“袁峥，你今天真让我惊讶。”

“我知道，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出来了。”袁峥看她，笑了笑说，“没想到我现在变得比以前成熟许多是吗？”

“是，刻板印象太深刻了。”贺家蕊说，“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你被夺舍了呢。”

袁峥一愣，“夺舍是啥意思？”

“灵魂不再是你，换成了别人。”贺家蕊哈哈笑道，“但看你现在这蠢样子问我‘夺舍是啥意思’，我就知道，灵魂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