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论起道貌岸然，此人不比谢忱差……”江俨如此狂傲道。

……

顾宝珠美好的心情陡然急下，曾经死去的回忆在疯狂地恐吓如今的她。

会认出来吗？会认出来的吧？即便认出来又如何？那段黑历史分明已经过气，再也不会掀起什么困扰，应该是这样的。

曾经掩藏很好的厌恶依然令顾宝珠忍不住地反复咀嚼有关初见时的蛛丝马迹，妄图找出端倪。

焦虑的反义词便是具体，而具体的意象却不像是做题一般能够抽丝剥茧，也不存在充分必要的佐证材料……这几乎是无解的谜题。

莱昂挑眉看向顾宝珠，唇角扯动了下，随即又愣住。

斑驳的绿意在顾宝珠身上投下更多的暗色，这让她的瞳仁更加幽深如墨，仿佛连同黑发也洇染成流动的形状，脸上和颈间的肌肤似乎又有些过分白皙，红而饱满的双唇微微张开，露出惊讶又无辜至极的神情，有些像是刚出生时眼睛漉湿的小兽，又像那种疼的时候就会无意识流眼泪的洋娃娃。

这么想着，莱昂竟生出她要哭出来的错觉，他看她脸上的肌肉被轻轻扯动着，双唇翕动了下露出齿尖，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