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怎么还有人口买卖？无法无天了，有没有人管管！

他面色一变，语气也凌厉起来：“这合法吗？”

“合情、合情……”

马管家连忙安抚。

他看向黑牡丹，问道：“黑牡丹，你来跟少爷说说，这张契约有没有效力！之前在王先生府上，我没逼你什么吧？”

黑牡丹嘴角带笑，眼里好似带着媚。

她声音甜甜，清脆说道：“少爷，这是完全合法的。出卖自己的身体，是我自己的选择，王先生和马管家很尊重我。而今，我已是您的所有物，希望您能够……温柔的对待我。”

真是胡闹！

什么情况啊，跟我来这一套！

哪个现代人，能承受这种级别的良心拷问？这黑牡丹用了真要下地狱！

但是……

硬了，拳头。

黑牡丹身形如鹤，长发灿金如瀑，受过良好教育，颇有知性之美，散发出来的气质不是一般女子能比拟的。

从这样一张知书达礼的嘴里，说出自愿出卖身体，温柔对待的虎狼之词，真是难以想象的剧烈反差。

宋真手上捏着契约，暗暗想道：“可怜也是真可怜，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又有谁愿意作践自己呢？烽火家国，流亡海外，又和父母失散！唉，只能说，她的痛苦在我之上。她现在遇到我，而不是真正的‘宋真’，可能是她这些年来屈指可数的幸运，这是神给她指引的明路，我就是她的救世主了！”

他妈的，收下了。

不装了摊牌了，这个黑牡丹，我保了。

如果这混沌的世界需要一束光，那我就是光。

宋真将身契交给马功成，说道：“带黑牡丹下去休息，明天跟我去上班。”

“是。”

马管家接过身契，黑牡丹站了起来。

……

……

“何其愚蠢的人啊。死到临头，犹不自知！”

古色生香的房间里，黑牡丹——

或者说，黑兹尔正在擦拭她的刀刃。这是一柄巴掌长短的阔刃刀，黑兹尔喜欢它刺入人体的手感，厚重、扎实，出血量超大，能给她带来十分的满足。

明天，就是宋真的最后一天。

黑兹尔不喜欢拖泥带水，现在不动手，是忌惮小梅园一带的“社区警备”。

等明天出了这片区域，也不用到神龙园，直接在车上一刀做掉宋真。

她看清楚了。

宋真不过是一阶的报丧者，而且还是刚刚晋入的一阶。

杀他不能说是小意思，只能说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