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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濡眉头紧皱看着手机，这女人去哪儿了呢，说好一起吃晚餐的，怎么发微信打电话都不理呢，也问了公司的人，说她早就走了。

徐汝宁坐在车上，捂着脸，眼泪顺着指缝滑了出来，真的好难过。

徐灼辉不是没有爱的，只是不肯把爱给她这个女儿。

手机的铃声一遍接着一遍，徐汝宁擦了一把眼泪，终于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江濡见有了回应，担忧地问。

这两句话让徐汝宁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开，没有忍住，啜泣了起来。

江濡听到哭声，心揪了起来，忙说：“你在哪儿呢，我来找你。”

“我...我在怡和医院。”徐汝宁顿了几秒，抽抽嗒嗒地说。

一听到地址，江濡没挂电话，戴上耳机，迅速赶往怡和医院，电话那头的徐汝宁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哭着。

......

到了医院，一眼就望到了路边听着的黑色轿车，看到驾驶位上梨花带雨的女人，江濡的心发紧。

上了车，江濡看着她发红的眼圈，先是没说话，而是拿着纸巾给她擦眼角的泪痕。

徐汝宁泪眼婆娑地看江濡，好像支撑不了了，伸手紧紧拥住了她。

江濡轻抚着她的后背。

这女人哭得她心疼。

就这么相拥了一会儿，江濡声音柔着说：“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嗯。”怀里的徐汝宁已经止住了眼泪，但鼻音很重，还带着哭腔，点头。

幸好，身边还有冷冻鱼。

......

江濡没带她回明湖区那边，而是带她去了自己的公寓。

徐汝宁躺在江濡的床上，满脑子都是刚才施芮的神色还有病房里的情形，消毒水的味道在鼻尖像是挥散不去一般，如同魔咒缠着她。

江濡坐在床边，拿着一块儿毛巾，轻轻敷在她的眼睛上。

“我爸养在外面的女人，昨天生孩子了...”徐汝宁的心情平复了很多，但说这话的时候，仍然有些发抖。

她对徐灼辉，这次是彻彻底底地失望了。

她宁愿徐灼辉正大光明地带着那个女人出现在她眼前，宁愿徐灼辉大大方方地告诉她要娶这个女人，因为这样，还说明徐灼辉心里是有她这个女儿的。

而不是现在这样，像贼一样地养在外面，要不是照片，她连一丁点儿都不会知道。

她不自私的，她也希望看到徐灼辉幸福。

江濡顿了一下，看向躺着的人，心头早就被她这股悲伤感染了，把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想给她传递一些温暖。

“我妈走得早，从小，都是保姆带我的...他从来都是匆忙回家扫一眼我，看着我还在那儿，就放心地又走了。”

“...我很讨厌保姆，她们对我的好，从来都不是走心的，像是一套流程，不断地重复在我身上。”

江濡静静地听着，知道徐汝宁和徐灼辉关系不好，但没想到徐汝宁小时候是这样过来的。

“后来长大了，他也一样，扫一眼我，没磕着没碰着没冷着没饿着，那就是好...没出学校的时候，每次对话都是学习，参加工作后，每次的对话又变成了工作。”

“他好像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父亲，我这个女儿就...就好像他的一个附属品——想起了，来看一眼，想不起，一个月两个月的，也不会回家一趟。”

徐汝宁说到这儿，自嘲地笑了笑，今天的泪是流不干了。

江濡听着，眼眶发涩，原来，她眉间时不时出现的愁思根源在这儿。

“我好冷啊...”徐汝宁哽咽道，那股冷，是心里的冷。

江濡闻言，缓缓地躺在了她身边，“我抱着你。”

徐汝宁把敷在眼睛上的毛巾拿开，像个孩子一般，依偎地靠在她怀里，攫取这份温暖。

两人就这么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徐汝宁完全平静下来了，抬起眼睑去看江濡的下颚，说：“如果能早一点遇见你，就好了。”

早一点遇见，就能多一些温暖。

江濡望向她因为哭过而闪着水光的眸子，说：“现在，就是最好的安排。”

“嗯。”听到这话，徐汝宁的嘴角轻轻弯了弯，心底的痛楚消散了一些。

江濡的脑海里飞速把和徐汝宁相识到如今的过程过了一遍，沉默了几秒，声音轻柔得如水，说：“以后想妈妈了，就来找我。”

徐汝宁眨了眨眼睛，脑回路没跟上，哭笑不得地说：“嗯？你要给我当妈妈吗？”

“...我来你给擦眼泪。”江濡被这话怔了一下，带着几丝无奈和宠溺，说。

徐汝宁听到这几个字，心里的某个地方被戳到了，泪花又闪了起来，说：“又惹我哭。”

“抱歉。”江濡说完，将唇印在了她的额头，这个女人让她的心实在软得一塌糊涂。

徐汝宁对这个额头吻很受用，把眼泪憋了回去，唇边的弧度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