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冰云按住了她拿酒杯的手，皱眉，说：“别喝了...”

从下班起，徐汝宁就拉着她来了chaos，一杯接一杯地坐到现在。

“我没事儿。”徐汝宁眼神迷离地看着台上正在唱情歌的女人，恍惚间，看到了江濡。

张冰云无奈地看她，知道她难受，说：“你这叫没事儿呢？都喝三个小时了。”

“我查了今天下午飞东京的航班，这个点儿她在飞机上。”徐汝宁说醉不醉，说清醒也不清醒，车轱辘话来回说。

张冰云偏头看着这个为情所困的人，闻言，不由问：“你还想去找她啊？”

“我想...可是我不能...”徐汝宁垂眸盯向被灯光照得发蓝的酒，话说得有些不太利索。

张冰云也为她和江濡的事难过，换掉了她手中的酒，说：“好了，别喝了，喝点其他的。”

“老张，我想给她打电话...我想给她打电话。”徐汝宁眼眶微红，重复说道，说到最后，又是哽咽。

听到这话，张冰云也被她这幅样子给感染了，喝了一口手中的鸡尾酒，心跟着发闷，爱情别的不说，虐人虐己绝对是一把好手。

徐汝宁不稳地拿起手机，点开了微信里那个被置顶的聊天框，一下一下滑着，翻看两人之前所有的聊天记录。

——“下班了吗？我刚刚下课。”

——“好，我来接你。”

——“你啊，听话，要好好吃饭。”

......

徐汝宁把手机放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听着江濡给自己发过的语音。

这段感情里，她刚进去的时候狼狈，离开的时候更是狼狈。

其实哪怕分了手，冷冻鱼一来公司，心痛之余她还是开心雀跃的，因为她知道，两个人离得并不远，抬头就能看见。

可这次，冷冻鱼走得那么远，她就心慌，止不住地心慌，老是有种预感，冷冻鱼不会回来了。

直到快十二点了，张冰云明显微醺了，看了眼旁边还红着眼睛的徐汝宁，拨通了一串数字：“喂，小尚好，来接我，我和徐总在chaos呢。”

尚好就是张冰云的网恋对象——“小厂花”，刚被调进徐氏张冰云的那个部门。

尚好无语，但没法儿，徐汝宁和张冰云一个比一个大咖，她哪儿敢不去接，只能认命地穿好衣服出门了。

“徐总，张总。”不一会儿，尚好就来了，一下就看到了人群中扎眼的两人。

徐汝宁闻言，抬眸轻瞥了一下她，点头。

尚好被她这一下给电到了，真的好漂亮，脸有些发红，真是的，这个世界太可怕了，长得那么好看，能力还那么出众，家境也那么殷实，啧啧啧，人比人气死人。

张冰云从尚好进门，就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围绕在徐汝宁身上，顿时脸色发黑，老干部的禁欲气息瞬间散发了出来，冷着说：“看什么看？！再看也不是你的！过来扶我。”

“好的张总。”尚好缩了缩脖子，无奈，她就是感叹一下美女的魅力而已，况且，比起张冰云，徐总才是需要扶的那一位吧。

张冰云的五官并没有徐汝宁那么惊艳明媚，但也秀雅清丽，莫名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觉，只要一冷着脸，尚好立马怂了。

折腾了一个小时，尚好总算是把徐汝宁送回了家，车里就只剩张冰云和她了。

看副驾驶上的人没有任何表情，尚好有些怕。

她一个小城市出来的，家庭普通，没什么背景，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一遇上张冰云或者徐汝宁这种气质拔高的人，就蔫了。

张冰云一直侧头看着窗外的夜景，想到徐汝宁为情所困的模样，心就沉甸甸的。

想来，她也如此过...

可她没徐汝宁这么软糯会撒娇，她有的，只是不知不觉把自己变成了那个人而已。

深呼了一口气，张冰云转头看向了开车的尚好，这小姑娘很像年轻时候的她，蠢蠢的，一个劲儿的就知道傻乐呵。

尚好被她盯着，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不自然，后背像有根针一样，就很奇怪。

自是一眼看穿了她的拘谨，张冰云故意挑眉说：“我盯你看，你就这么不自在啊？”

“...也还好。”尚好摇头，赔笑道。

张冰云抽了抽嘴角，说着，转头又看向了窗外：“嗤～怂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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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汝宁一回家，施芮就从卧室出来了，闻到她身上的酒味，皱眉，因为徐灼辉父子在睡觉，压着声音问：“你喝酒了？”

说完，就到厨房开始捣鼓了，想着给她弄点儿醒酒的。

徐汝宁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就上楼了。

施芮看着她的背影，眼里闪过一道深意，低头继续手下的动作了，大概过了十分钟，端着餐盘上了楼。

先是敲了敲门，而后走进去把餐盘放在床头，看向床上蜷缩着的人，说：“喝点吧，会好受些。”

徐汝宁似是睡着了，仍旧没有搭话，翻了个身，继续闭着眼睛，眉头轻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