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生衍，我绝对不会让你再有机会了。

“那个搭讪艺术协会还是什么，有具体的活动地点吗？”

顾灵宣倚在门口迎他，陈墨甚至有一种被抓包的错觉：“没有，我们之前仔细排查过，他们行动十分谨慎，线上进行，不实名注册，虚拟昵称，各个账号重重加密，登陆地址转了又转，最后落到一个轮回使用的公共网络，根本排查不到个人。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社团和那场正在排查的地下艺术品交易，除此之外，再没有了。”

“谢一如果是第一个试验品，任杰逐步形成他自己的‘艺术’体系，到陈晨这里，逐步趋于成熟，他的分享欲｜望随之增强，一般来说，他大概率会选择扩大范围，可他为什么要和王湾结婚呢？婚姻作为一种责任与情感结合的亲密关系而存在，对于任杰来说，不会成为他制作作品过程中最大的阻碍吗？除非……”

“王湾能够给他带来什么！用作他作品的原材料……正统的审美认知甚至优越的社会地位以增强他的个人魅力，都有可能。”

王湾……她知道这一切吗？

“王湾联系不到，协会找不到，地下的交易也毫无线索……在这个彼此都联系着的世界里，消失竟然能如此轻易吗？”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相互联系的，不可能毫无痕迹，唯一的可能是我们还没发现。你心里想什么幺蛾子，别人我不知道，但如果你有一天不声不响跑了，你不会想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的。”陈墨把门关掉，盯着顾灵宣。

“那你瞒着我找顾生衍，又怎么算？”顾灵宣知道他拜托别人寻找顾生衍的事情。

“你私自去见他，还负伤回来，你也并未告诉我，你究竟在害怕什么？你怕你在这个世上的存在终究不长久，所以就打算独自面对这一切，将所有危险扛在肩上，将我排除在外便以为是为了我好，对吗？你又有什么权利将我排除在外呢，顾灵宣。你当年救我不过是你一时好心，可你救了我，我恨你你还不乐意，非要把人哄得对你死心塌地，既然我肯认，为了你而活下去，你就要担着我这条命永永远远负责到底。救人救一半算什么道理，你救了我，却又撇下我，是逼着我疯么？”我已经疯了一次了顾灵宣，你不能逼我再选择第二次。

“我只是觉得，眼下任杰的案子已然非常棘手，牵扯出的暗线远比想象中更复杂，我原本也是去确认，顾生衍和任杰之间有什么样的联系，若不是山龟承认他和顾生衍的关系，我……”顾灵宣发觉言多必失，想改口也来不及了。

陈墨心里一惊，你怎么样……你难道真要和那混蛋同归于尽吗！“你和顾生衍现下互为掣肘，显然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混账办法，你是不是想着，反正还有李历在，大不了再把前尘洗一遍，我就又能活蹦乱跳地活一遭了，对吗？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该也看过我每次重新活过的模样，那样也叫活着吗？你真的忍心看我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时间差不多了就重蹈覆辙，这样的生命我不稀罕。”

陈墨显然恼了，不觉间竟把顾灵宣抵至墙边，顾灵宣看着陈墨眼底的戾气，却突然觉得很熟悉，可是他竟想不起来，这杀千刀的记忆究竟要错乱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