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耶啵脸一红，假装没发生过地一动不动。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可这个别人是他哥。

于是他只能把埋着的脑袋拔了出来：“哥，我饿了。”

肖赞抬手摸摸他的头发：“躺好，我把病床摇起来。”

王耶啵老实躺好。

肖赞摇好病床，拉出床尾的小桌子摆好，将粥放上去：“医生说你差不多会这个点醒，我就去外面买了点粥，今天和明天只能吃流食，吃不饱你和我说，我再出去给你买点。”

王耶啵乖乖地坐在床上，认真地看着肖赞安静跟他说话，安静替他拆开包装袋和盖子。

腿上的痛似乎都没有那么明显了。

见肖赞收拾完拿出勺子要往他这里递，王耶啵脑袋一歪，一副痛苦模样地靠在身后的靠背上。

“我好痛啊哥，你喂我喝吧。”

肖赞抬眸看了他一眼：“喔？原来伤的不是腿？”

王耶啵睁眼说大瞎话：“疼痛是传遍全身的，我的手现在正在感同身受我腿上的痛，它们在共患难。”

肖赞没忍住笑出声，手上却是端起一碗粥，用勺子轻轻勺出一勺：“嘴巴也在感同身受吗？”

“嘴巴……嘴巴就还好吧。”王耶啵张开嘴，将粥一口喝了进去。

一整碗粥喝了十多分钟，王耶啵就盯了他哥十多分钟，据说在感同身受的手还十分灵活地抬了好几次，去碰他哥额头上的纱布。

“很严重吗？我当时是不是推得太大力了？”

“不严重，医生说不会留疤，半个月左右就能消。”肖赞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起身扔进了垃圾桶里。

扔完他回到病床旁坐下，没有收起桌子，而且就那么看着王耶啵：“以后如果再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发生这种事情，你不可以再这样子做。”

王耶啵看他，想都没想：“不可能，你就站在我面前，让我看着你出事，不可能。”

肖赞看着他许久没有言语，直到一声轻叹响起：“至少你救我的时候，能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如果只把我推出去你出了事，王耶啵，你要我怎么活？”

王耶啵被肖赞的话说得浑身一僵，肖赞的声音不同于往日里的淡然，仔细听还能听出其中的几分抖来。

抬眼一看，那双漂亮的眼睛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泛起了红。

王耶啵一颗心瞬间被软化得稀烂。

“我知道了，我跟你保证，我下次绝对会按照你说的做，我跟你保证，哥。”

男孩说着竖起了三根指头在耳朵边，对肖赞说话时还在耳朵旁晃了晃。

肖赞被他这幅模样逗笑：“这么听话？”

“是啊，所以看在我这么听话的份上，是不是应该有点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

“帮我擦一下身体吧哥，我身上好黏。”男孩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腿，“这回是真的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