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顾明溪揣着狐疑问道：“你，你真的准备跟司爵哥哥离婚？”

南枝的耐心将要告罄，“这个话我说了不止一次。”

顾明溪感到不解：“为什么？你怎么舍得…司爵哥哥那么好，你为什么会放弃他？”

南枝静静地看了顾明溪一会儿，忽地道：“先不说你所谓的那么好到底有多好——”

“就说我自己。”

“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不能只为了那一个男人而活。”

说完，南枝不再跟顾明溪纠缠，转身离开。

顾明溪怔愣地站在原地，她的眼睛因为刚刚流过泪而清澈明亮，却又像是盲了半辈子。

南枝下楼的时候，正碰上准备上楼找她的江微微。

“你们聊完了？王阿姨好像要醒了。”

······

王秀芬醒得比预料的要早，此时的她坐在床上，垂着脑袋，像是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

南枝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上前，尽量放轻动作，以免王秀芬应激，而后轻轻地拉过她的手腕，开始为她诊脉。

不知道是方才那针扎了穴位的关系，还是那熏香起了作用，王秀芬此时的脉象还算是平稳。只不过不能再拖了，得赶紧开始抓药治疗。

南枝从病房里出来，迎面就碰上疾步而来的顾明溪。

“怎么样！”

顾明溪在门口匆忙看一眼王秀芬，先前的种种糟糕情绪已经不见，她此时只是一个担心母亲的普通女儿。

南枝定步看她两眼，也用平常的口吻回答道：“情况不算太糟糕，不过她现在不能随便换地方，最好还是留在这里，别挪动的好。”

“你跟我下来一趟。”

带着顾明溪下楼来到七星斗柜前，南枝拿出前面自己写了一半的药方，当着顾明溪的面补齐，而后递给她看。

“这是你没来之前，我给王阿姨拟的方子——”

“这个药方是以前我自己拟定的，一定程度上可以模拟抑制焦虑类的西药的功效。不过因为我之前没给别的病人试过，所以功效如何，还不知道。”

顾明溪眉头紧皱，忍不住还是露了刻薄相：“那你就随随便便在我妈妈身上用？万一有什么副作用怎么办？”

南枝冷了脸，“我没说有副作用。而且，中药在我手里，不可能有副作用这回事，充其量只是见效快慢的问题。”

“你要是能接受让你妈妈缓缓治疗的方式就在这里治，要是不能接受，我给你推荐市三甲精神病医院的主治医师，让你妈妈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南枝说精神病院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顾明溪的刻板印象里，已经将精神病院当成了洪水猛兽。

她神色骤变，半晌才咬紧了牙关：“你确定没有任何副作用吗？”

“确定。”

虽然不爽顾明溪的语气，但南枝还是有大夫的素养在，她耐着性子道，“我现在不能确定的是，中药多久能治好王阿姨的病，别的不会出任何问题。”

“如果王阿姨吃了我们的药出了事，我负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