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脸色一变,窜到我面前:“真正的三皇子在皇宫,谁告诉你的,皇上?”

“不可能,若是三皇子在皇宫,他不可能告诉你,是你自己无意间窥见到了?”

我露出一抹嗜血的笑:“玄之,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自己进皇宫一场,好几处被重兵把持的地方,就是见不得人的地方,就是防着你的地方。”

“搞不好你早已被别人窥探,别人早就撒下弥天大网,等着把你网络其中。”

“所以,躺在床上的这位沈青临必须死,还要死的昭告天下,人尽皆知。”

玄之视线从我的脸上落在躺在床上假的沈青临脸上,良久过后,缓缓才道:“姜回,你要弄清楚,真的三皇子在皇宫,若是没中蛊虫,他是爱你的,是逼不得已的,是被皇上囚禁的。”

“你若杀了这个假的沈青临,昭告天下,弄得人尽皆知,真的就回不来了,你就会失去一个一心一意眼里只有你的男人,更加失去一个你前进道路上的助力。”

我望着他浅浅笑开:“玄之,你口中所说,我何尝不知,但事情都有两面相,白不一定白,黑不一定黑,沈青临不一定是皇上囚禁,也有可能是他自己乐意待在皇宫里,取信于皇上。”

“皇上将计就计,让他待在皇宫里,然后在高高处站着,俯瞰着,让我爹死,让我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当然也有可能,你我现在的对话,你我现在的见面,他也一清二楚。”

“不可能。”玄之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说道:“我的轻功没有一个人能追得上我。”

“我在你这,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不会有人知道,皇上更不可能知道。”

我闻言笑的讽刺:“好,就算你在我这里皇上不知道,可是显而易见,皇上给我儿子起名为沈厌,就足以说明,我的儿子只是我的儿子,跟皇家没关系。”

玄之问道:“沈宴,天下之宴会的宴?”

我纠正他:“不,讨厌的厌,厌烦的厌!”

玄之眉头狠狠的皱起来:“他疯了吗?”

我讽刺意味加浓:“他不是疯了,他是提醒我,出身卑贱的女子,生出来的孩子也是卑贱的。”

“哪怕这个孩子是他儿子的孩子,他也认为是卑贱的,所以取名为沈厌,厌烦的厌,在警告我,在警告我的孩子,这一辈子,安分守己能活着,不安分守己就是死!”

玄之又问我:“我师弟知道了吗?”

我嗤之以鼻:“我今日杀了凤梨儿,皇上宣我进宫后脚他就进去了。”

玄之眉头拧起:“他去不是救你,不是因为你进皇宫而跟着你后面去?”

我点头:“对,他不是救我,也不是救我的孩子,他害怕我向皇上告状,说凤梨儿杀了我爹。”

“他过去,自己来个招供,来个负荆请罪,向皇上请罪,让皇上治他的罪。”

“他真是一个好儿子,好少主,好表哥,好侄子,我真是羡慕他的家人,无论做错什么事情,就算把天捅破了,都有人给他们兜底。”

玄之凝望着我,眼底深处翻出一丝我看不懂的暗涌:“你要杀床上的假沈青临我不反对,我出去一趟,等到我回来之后你再杀。”

我不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