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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奈落之鬼(3 / 3)

作品:《星辰泪

所以就你们这些渣滓,想杀我?也配?

“照看好公主殿下,如果她想出去散心,便多派些好手照看着,莫叫外面的烂货轻薄了。”安舍尔坐在一匹拥有近百分之五十独角兽血统的骏马上对着管家嘱咐道。

“这是当然,不过少……老爷,此行恐怕对方早有准备,您真的不带些人手?家族的长老们表示愿意为您和小天使提供帮助,凭他们的实力,想来不会被那些老鼠发现的。”

“都是久负盛名之贤,岂能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他要我单独前往我便单独前往。对方手段下作,我便正大光明的赢回来,好让这些老鼠知道差距。你放心吧,我的身上还有炎阳真意,打不过也跑得掉,何况以我七年前杀掉的那种废物来看,他朋友的水平估计也高不到那里去。”

“那便预祝老爷武运昌隆、凯旋而归。”

安舍尔点了点头,旋即挥鞭疾去,心里已经盘算好该把巴顿的哪块皮剥下来缝到自己的风衣上了。

而在几天前的时间,杜姆戈壁的沙暴终于被制止了,在欧西里斯的默许之下,亚特兰蒂斯的宗师们送这位远古的王者彻底的进入了永恒的沉寂中,连同那副如同被墨汁沁染却又晶莹剔透的圣人骨都在剧烈的轰鸣中化作齑粉。

但是帝国方面也不是全无影响,因为赛特哪怕被剥离了主体都仍然残余了强大的权能。最直接的影响,使徒保罗受伤不轻。不过他本身在帝国中的地位也比较尴尬,所以在一些无关痛痒的慰问和赏赐后,便没了下文。

而在地下墓穴中被打昏的那些贵胄自然早已经苏醒,但是因为饥饿和“其他的某些原因”,最终救出来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二。最受到关注的公爵之女仍然下落不明,听幕间野史传闻,年轻的公爵大人差点把自己的一幢别院给夷为平地。

可以预料,邪术师如此处心积虑的针对公爵,必然是有所思量,乌鸦与高塔还有帝室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聚焦到了大公冯的身上。

冯也感觉到了帝室对于自己的信任正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减,他此刻已经不能向帝国方面施压了,但又不能什么都不做,僭越与沉默都是惹人怀疑的表现。

北方长城的人手愈发多了起来,但是坐在城头的宗师们都知道之前长城对外宣称的情报绝对就是个幌子,若乌玛什所受的伤真如同战报上说的那样严重,决计不可能这样快的回到生龙活虎。他与努比斯从白天打到晚上,在有意识的保守攻势下,双方动静闹得震天响,但是估计连油皮都被擦破。

而乌玛什对于自身真意的掌控,也在这种压力十足的战斗中愈发纯熟。

在安舍尔扬鞭急去的半个小时后,塔瓦西斯收到了这个消息,他只是扫过一眼便将信笺燃烧殆尽,脸上隐隐有些失望的情绪。

杜姆沙漠更西边近两千公里外,已经可以隐约的看到金滩高原连绵的雪山了,此地已经是丘陵地带,并且这里也有一条入云的雪山山脉,是帝国境内平均海拔最高的的地方,也算是处高原,但是绝对高度比圣剑山略低,总面积也不算太大。

在高原上主峰的山脚下,有个属于游牧人的小山村,他们并不会经年住在此地,因为常要随着季风迁徙才能保证豢养的牲畜可以肥美,并籍此卖个好价钱。

再往上走,是处名为鸟瞰岭的地方,那里便是巴顿与安舍尔约定见面的地点。

安舍尔全不似平时嬉笑模样,面容的冷酷让周身冰雪都自惭形秽。他慢慢的走进村庄中,这空无一人的村庄残留着某些气味。那些邪术师曾在此驻足,并且人数不少于十。

风衣飘荡起来,声音都些许铿锵,他抬手轻轻抚摸几遍,似乎是想安抚下那其中蕴含着意图杀戮的狂灵。

腰间的刀与剑交错着,都是此间名物。

一柄是原本被称之为“战鬼”的长刀,但是这柄长刀如今却是换了模样,身上暗纹流转,又忽而有烈光隐现。

这般的铭刻回路其实有迹可循,属于上古的名刀,称曰“奈落”。但之所以是梦寐以求的珍品,其价值不仅在于能够给拥有者带来的增幅,更在于本身铭刻方式的稀缺性,那样的回路本身就是几乎无法被复制的。所有的稀世魔导珍宝都带有许多违反一般逻辑的回路轨道。即使安舍尔天纵奇才,能够复制出这样带着许多机缘巧合的道还是不可能让人相信的,想来应该是得到了长辈的帮助。

如果说这一把刀还只算是件伪名刀的话,那么另一把剑则是真真正正的古物,其年岁要比不死鸟家族成名的时间还要更久。是用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后那只火鸟巢穴中被锻造了不知道多少春秋的陨铁所铸成的利剑,早在人类帝国尚存的时候就已经有关于这把剑的记载。

它被称为“涅槃”,现在世代为不死鸟家族族长所佩。

安舍尔没有停步,就这样平静的穿过区区十几户模样的村庄,拔出长剑,刃尖升起的丛簇火光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将那恶臭的气息尽数燃烧。

“竟然不设伏?”大天使有些许意外,似乎在替对方惋惜。

抬起头,鸟瞰岭已经出现在上方的雪崖之间依稀可辨。

——

这天,有人来到了公爵冯的庄园门口,声音很奇怪,像是男人但又如同老妪,那种诡异的音调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侍卫们自然不会容忍着身披黑袍还不明来路的人进去脏了自家大人的眼睛,便将他拦在了门外。

他也不急,就这样在门口站着,任谁来自岿然不动,而这些人竟也赶他不走,明明看起来很是瘦削,推搡时却又如同大山般稳固。

一日两日,便是不烦,天天听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也有些害怕,直到后来府上的三等小管家天天来回跑,将冯也说的烦,就许他进来了。

那人双手笼袖,脸整个的被遮掩在兜帽之下,公爵本就进来心情不佳,看到这个进门竟然还在故作玄虚的人不禁一阵火大。

“傲慢者,摘下你的兜帽。”

“我得到了一个消息,不知道公爵大人有没有兴趣听。”来着先是发出了段诡异的笑声才说道。

堂堂帝国公爵,怎么可能容忍他的行为,声音如同闷雷低沉道:“把你的兜帽摘下来。”

“公爵大人真的如此关心我的容貌吗?我不过是个下人,而我带来的信息却是是关于令爱的。”

随着这句话的声音,场面的氛围忽然降到了冰点,书房中陷入了长达三秒寂静,然后公爵身上华丽金纹的服侍在空气中拉出一条滞留良久的光,冲到了那个神秘之人的面前并继续向后划去。

墙壁震动了两下,几方名贵的家具也被毫不吝惜的撞烂。公爵大人的右手出现了来者的脖子上,兜帽被粗暴的撕下,露出了那张惨白的面容,看他的眼神,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面前的人是谁,神情也不再那样的从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