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忙完了府上的事情时,柳颜欢来辞行。她很是不舍,明知道她和裴鸢的关系,他们才是一对夫妻,可因为洛氏造的孽,不得不分开。

“还好你那小院离镇国公府不远,日后想冬娘了,你就来!”

可彼此都知道,柳颜欢现在是和离之身,镇国公府上还有裴鸢这个未婚男子在,她若是来得勤了,对彼此的名声都不好。

“嗯嗯。”柳颜欢满口应下,然后和钱氏挥手告别。“伯母,您多关照下裴鸢,我怕他在人前装没事,人后就......”

柳颜欢知道他这个人有点极端,尤其是他从小就生活在父母忽视的环境下,他和祖母的情谊一定非比寻常。

“别担心,我会看好他的。”

送走了柳颜欢,钱氏便去了裴鸢的屋子一趟,她听下人说裴鸢睡了便不作打扰,可一想到柳颜欢说的话,决定瞧瞧看一眼人再走。

推门进去,钱氏吓了一跳。裴鸢躺在地上,手边是一把短刃,身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屋子里的连个炭盆都没点,整间屋子像个冰窖。

“来人!快来人!”钱氏惊叫着。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将人扶上床,又请了府医过来。

林府医给裴鸢把了脉,开了药,将他腿上的伤包扎好,一通忙活下来都到了子夜。

“世子爷现在正在发热,晚上让人给他多换几次头巾,明日退了烧就好了。只是世子爷是心病,已经出现自残的行为了,可心病还需心药医,我实在无能为力。”府医叹了口气,他也算是看着裴鸢长大的人,没想到看着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开人世,不免生出一种悲凉感。

钱氏拿帕子掩了掩眼角的泪,“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林大夫,您告诉我要怎么做,我一定好好配合为鸢儿治病!”

府医叹息地摇摇头,“老夫一辈子只治过皮外伤,这心病,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钱氏闻言,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她两手合十看着窗外的天,神情祈求:“老天爷,我的丈夫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让我的儿子也这么可怜?”

老天不公啊!老天不公,那些坏人都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可她的丈夫和孩子,为什么要遭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