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清泪悄然落下,滑过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刺痛,融入唇角,又咸又苦。

叶晚晴找了个酒店。

进入房间,她将门锁死,从包里拿出睡觉药,倒出几片,拧开一瓶水。

她想睡个几天几夜,等一觉醒来,身上的痛就不痛了,伤口也愈合了。

再也不用承受现在的绝望和煎熬。

她仰头将药片吞下,掀开被子,正要躺下,恩宁发来一条信息,征求她的最后意见。

“我想今天将你的照片交给律师,再咨询一下详细内容,还需要什么证据。”

“我想找聂凡,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叶晚晴看着信息,挣扎好一会,丢下手机,冲入洗手间,挖着咽喉,将吃进去的药片吐了出来。

她吐了好久。

吐得身上力气耗尽,瘫在洗手间里,扶着坐便器,放声大哭。

但凡有出路,没有女人想走这一步。

可若不走,未来只会仍旧荆棘缠身,鲜血淋漓,直至死去。

她想试一次,拼一把。

若赢了,走出冰窟迎接骄阳。

若输了,大不了在地狱里蹉跎致死。

叶晚晴擦干脸上的眼泪,走回卧房,拿起床上的手机,回了恩宁一条信息,穿上外套,拎着包,走出酒店,前往医院。

恩宁收到叶晚晴的信息,长长松口气。

她好怕叶晚晴无法勇敢迈出这一步。

有些人,尤其被折磨久了的人,很容易被消磨意志,宁可承受痛苦,也不愿意站起来反抗。

她昨晚也和楚黎川打电话商量过。

乔晨曦毕竟是乔晨光的哥哥,私底下做这事,又瞒着乔晨光,总觉得对不起他。

楚黎川还为此吃醋,觉得恩宁在乎乔晨光的感受,积极支持她快点去找律师。

电话里,楚黎川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但听他的语气,恩宁知道,他快回来了。

她想他了。

许是习惯了他在身边,他不在身边的夜里,总觉得又冷又孤单。

恩宁吃完早饭,给三小只安排了作业,拎着包出门了。

她在包里找到孟知意之前给她的名片,上面有聂凡律师事务所的地址。

在车上,她给聂凡打了电话。

聂凡的声音沙哑,明显昨晚没有休息好,听到恩宁说有重要的东西给他,在律师事务所等他,他才从床上爬起来,开车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