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宫里的嬷嬷宫女们,个个眼睛都长在了头顶上,倨傲冷漠,不爱搭理人。

宫中晚膳的时辰,无人告知,更无人告诉我该去何处取。

本就饿着肚子离开的睿王府,这下连晚饭都没得吃。

到夜里,这肚子便咕噜噜地叫个不停。

而同屋住的四名宫女们,也不太亲和。

我洗漱回房,一踏进屋内,便见到内务府发给我的枕头和被褥,被她们扔到了地上。

躺在大横铺上的一名宫女见我进来,爱答不理地解释了一句。

“铺太小,五个人睡太挤,你一个新进来的,就在地上睡吧。”

本着息事宁人的心态,我忍了。

睡地铺也没什么。

早年从南晋国逃亡出来时,我和于世流浪街头,冰雪寒天都常常露宿街头或者城郊的破庙里。

那时连身保暖的衣服都没有,更别提枕头和被褥了。

而万花楼的细作营,更是一个不把人当人的地方。

每每做错事受罚时,我们都要被罚睡铁笼。

和那时相比,现在这点苦头根本不算什么。

我也没理睬那几人,找了处避风的墙角,铺好被褥,熄了烛火,我合衣枕下。

屋内黑峻峻的,伸手不见五指。

铺上的四名宫女嘀嘀咕咕地聊着,时不时发出几声笑来。

我没有心情去听他们在聊什么,躺在地上烦恼着接下来的事。

也不知晏王那边知道我被萧皇后带入宫内后,会作何打算?

若魏驰不主动将我讨回,我很难再回到睿王府继续执行我的细作任务。

如若晏王决定放弃我这枚棋子,我又该如何想办法靠近晏王,得到那密室的密谶和密匙?

脑子越想越混乱,肚子也越叫越凶。

忽然,一只鞋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头上。

只听睡在最外侧的宫女同我大声凶道:“上辈子是饿死的吧,真是吵死人了。”

我看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惹谁不好,偏偏惹我?

我躺在那里,没吭声,等待夜深人静的时候。

待到子夜时分,我听到门外传来窸窸窣窣极轻的脚步声。

声音在我住的房间门外戛然而止,紧接着屋内便多了一股淡淡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