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想要吃汤圆的人是他？

棠溪又看了两眼年轻人，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双眉愈发皱紧了。

“不是，”小老头收回了目光，直直地落在小摊前的沙琪玛上，“是他的母亲想要在临走之前再吃上一碗汤圆。”

“一碗有妈妈味道的汤圆。”小老头微微地仰头看天空，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

棠溪并未打断，看着小老头猜测他的年龄，再去想几十年前的事儿，是什么年代呢？

动荡不安？还是刚刚稳定下来的时候？

这个不确定的因素，要做的汤圆可是不一样的。

“大概是四十年前。”小老头忽然说道，“那一会儿，我们应该是十七八岁。”

“她出嫁那天正好是元宵，杜姨做了一碗汤圆送她出门，这就是出嫁了。”小老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如今一眨眼就四十年过去了。”

“杜姨走了十几年，而她也要走了。”小老头低垂下眼眸，“当年我做不来什么。”

“现在能做的就是满足她一个小小的愿望。”小老头说完后转眸去看棠溪，“小女娃，你确定能做出一碗来？”

棠溪思索片刻，“我可以。”

“谢谢了。”小老头道了一声谢谢后接着又说，“你要是让她满意，这做沙琪玛的秘方，我就给你了。”

不等棠溪拒绝，小老头又说，“仁华那孩子喜欢竹编，我就不强求他学我这门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