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一抽，但是完全没有反抗资格的李穆歌也不废话，对着谢必安悻悻然一笑，“那，必安姐，我先走了哈。”

“嗯，拜拜！”谢必安面上自始至终都是柔和的笑容，“以后常来玩。”

看着少年走出了书店，玻璃门随即关闭，其上的风铃晃动，一阵清脆的银铃响彻。

谢必安嘴角的笑容收了收。

“殿下，此人不是什么正经人，您还是离远些好。”

似是早有预料，对于谢必安的评论阎小妍没有意外，“或许吧，但具体是什么样的人，有些时候，不是一眼就能够看穿的……再说了，无妨，日后你替我好好调教调教就好了。”

谢必安有些无奈，也不知道现在殿下口中略显糟糕的词眼是哪里学的。

招魂灯闪烁着幽冷的光晕，令得阎小妍越发有了家的感觉。

“殿下今晚便要回九幽？”谢必安问道。

“嗯，凡尘之事告一段落，如今对境界提升已是无益，还是回去吧。”

阎小妍不是拖沓的性子，说干就干，说走就走，小皮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悦耳的敲击声，“必安姐，你便替我好好监督一下那小子吧，我总感觉他身上有什么秘密，但我没那个兴趣一直守着，便交给你了。”

白发女子了然一笑。

果然呢，殿下不是会随便收随从的人，那个少年果然有蹊跷。

“殿下放心，过些时日，我让他来店内帮忙就好了，一方面接手一些鬼差的活儿，一方面也便于观察。”

“也好，我已与他签订了契约，放心大胆地去使用他吧，不需有什么顾虑。”

仿佛一道幻影破碎了，原处已不见了阎小妍的身影。

谢必安重新回身，走到书架旁，安然整理起了看起来丝毫不乱的书籍。

森然的鬼气在时而掀起的书页之中蔓延，仿佛有什么可怕的鬼物被封印在其中，挣扎着，向着世间张开獠牙，等待着重现天日的那一天。

……

阴森的街道上，李穆歌无视了那些残缺虚幻，形如呆滞的游魂，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小跑着离开。

待跑出了一段距离，周围已经不见那些游魂的存在，李穆歌方才停了下来。

转身看向那条在黑夜里若隐若现，仿佛沉浮于虚幻和现实之间的街道，眼神变幻。

谢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