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碧瓦朱檐(2 / 2)

作品:《童年售后,武林群侠传1.0

沈湘芸不用干这些泥瓦之事,一日三餐却是甘之如饴,谷月轩有了帮手,没到五日,便起了一座三间大屋,虽然忙乎的筋疲力尽,却想着事情终于了结了,神医前辈回来必不会怪罪。

就在此时,花翁回谷来了,与书生丹青二人一般,都是关切心头所好,待得确认无恙,也没怪罪之意,但他体型肥胖,又不会武功,帮不上多少忙,好在其余三间房舍,均是修缮即可,并不需重新动工建造,更何况各种材料也已齐备,合力之下,修缮的甚是迅捷。

但忘忧谷的人,越是通情达理,谷月轩越是心中不安,说道一定带着荆棘回来,给几位前辈磕头赔礼。

一连忙乎了大半个月,棋叟前辈外出对弈,始终就没回来,谷月轩另有要事,不能一直在此久候,只能将东方未明拉到一旁,委派他一件为难之事。

东方未明问道:“师兄有何吩咐,不妨直言相告,小弟尽力而为。”

谷月轩道:“棋叟和神医两位前辈未归,这件事总不是了局,更何况神医家的房舍,咱们私自动工,虽然建构的更为宽敞明亮,但若是破了风水堪舆,只怕也会惹得前辈大大不喜,要你留下来当面致歉,这件事甚是为难,要是神医前辈有什么责骂,甚至责打,只怕累了你受罪,是以…是以…”

东方未明笑道:“神医前辈虽然脾气古怪,但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咱们立心改过,又建了屋子,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毁他家宅之人,又不是我,大不了让他找二师兄算账就是。”

谷月轩笑道:“这也不好啊,咱们本来就是替你二师兄弥补过错,要是让他们去跟你二师兄算账,又何必费这半个月的功夫,再说了,逍遥谷与忘忧谷,恩师与七贤那是多少年的交情,要是因这一件小事,闹得老死不相往来,未免也是不美。”

东方未明道:“大师兄,我是说笑的呢,既然管了这一码事儿,自然是替二师兄道歉咯,师父不是也常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吗?咱们替二师兄圆了这场大祸,他日小弟遇上了麻烦,二师兄难道会袖手旁观吗?”

谷月轩哑然失笑,说道:“你前面的话,说的半点不错,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可后面的话,未免过于市侩了些,咱们在江湖上行的是侠义道,便是以除危济困为己任,若是施恩图报,那不是侠义,而是做生意,做买卖。”

东方未明听大师兄啰嗦,心想:“平时看大师兄稳重,但啰嗦起来,果然跟师父一般。”不由得好生没趣,说道:“大师兄有事尽管去忙,这忘忧谷的几位前辈甚是有趣,小弟能在此多学点‘玩物丧志’的本事,回去跟师父炫耀一番,原也不错。”

谷月轩听他说的不伦不类,但知他是在说笑,拍了拍东方未明肩头,说道:“委屈你了。”

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卷轴,递给东方未明继续道:“先前赶工,这卷轴从你身上掉了出来,为兄并非私窥你英雄会的奖品,实在是因为沈姑娘不知轻重,还以为是情书之类的物事,细加阅览了一番,还拿到我这里,请我指点一二,我一见之下,还道是忘忧谷的武功,随口指点了几句,但随即明白,此乃是一篇上乘内功的入门口诀,一问沈姑娘来历,沈姑娘倒也并未隐瞒,将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东方未明道:“想来是沈姑娘,要跟我开个大大的玩笑,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

谷月轩继续说道:“沈姑娘少不更事,确实不能怪罪于她,但我听了开头的二百余字,发觉这内功心法,与本门逍遥心法,颇有冲突,譬如本门心法第一要诀,便是平心静气,心如止水,这日月神功,却是教人如何勇猛精进,锐意进取。”

东方未明奇道:“难道是武当派冤我,拿假的玩意儿糊弄我,哦,是了,是方云华捣的鬼对不对,他恼怒嫉妒二师兄,夺到了佛剑魔刀,因此从中作梗。”

谷月轩摇头道:“你这么想,未免是将人看的忒也歹毒了,这日月神功,起初为兄也是不解,但粗略一阅,便觉其中颇有天机,种种修炼之法,虽然匪夷所思,却能自圆其说,虽不是我道家冲虚圆通之本意,但天下武功殊途同归,原也没有分别。”

东方未明默然,心想这功夫大师兄是学会了,不知他又要作何评价。

谷月轩又道:“但这心法过于精微奥妙,为兄也无瑕时时指点你修炼,好在文意不算深奥,有些难点不通之处,我也已用本门小无相功为根基,给你详加书明,不过你放心,本门武功浩如烟海,师父传给我的功夫,我已学不过来,绝不会偷学你的功夫,更不会将功夫窍要泄露于外,你放心好了,还盼你莫要怪罪沈姑娘一时无知,泄露于我的过失。”

东方未明听他这么说,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本来他确实怀疑,大师兄偷学自己千辛万苦赢来的武功,但转念一想,大师兄本是谦谦君子,对己又甚是厚待,武功高得出奇,既不会也不屑干小贼勾当,也不知说什么好,便目送谷月轩离开了忘忧谷。

好在忘忧谷中,都是谦冲恬淡之雅士,书生性格诙谐,丹青虽然沉默寡言,却也非刻薄之人,沈湘芸虽然爱使性子,但医术既高,又有菩萨心肠,虽然仍是恼怒荆棘,却已不再迁怒东方未明,平时言谈之时,也跟之前一般无二。

东方未明这一等又等了大半个月,期间跟书生学过书法,跟丹青学过绘画,当然与之朝夕相处的沈湘芸,也传授了他不少医术。

最令东方未明好奇的是,花翁一个大胖子,整天对着花草唱歌,唱得极为卖力,有一日实在心中大惑,走上前去,问道:“花翁前辈,你整天对着花花草草唱歌,不嫌气闷吗?不如晚辈与你对唱,虽然嗓子不怎么好,却也保管,让前辈不会对牛弹琴。”

花翁“嘿”的一声冷笑,说道:“你当我唱歌是给大家听吗?我是唱给花儿听的。”

东方未明更是不解,继续问道:“什么花儿能听懂前辈歌喉,难道是成精成怪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