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诚惶诚恐的起来,连头都不敢抬,里正忍着恐惧,下意识看了眼他们过来的方向,小河村的火已经快熄了,只有黑烟袅袅未绝。

林老将军皱眉,“对面村子被流民洗劫,你们与他们只有一河之隔,怎就眼睁睁看着?”

里正吓得又噗通跪地上,村民们也紧随其后,不断磕头。

“大人恕罪,不是小的们要见死不救,是真的自保都困难啊……”

“现在流民越来越多,动辄烧杀……他们、他们连人都不放过啊,我们大河村里拢共也就这点男丁,哪里顾及的到别人。”

“小河村起火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但那时候去救人已经晚了啊……”

林老将军叹气,也只这事怪不得大河村的人,让他们起来后,便问起村里田地的情况。

里正忍不住红了眼,只说没日没夜都在抢收,但蝗虫隔三岔五就出现,蝗虫来了,人都不敢露头。

“那些虫子连牲畜都吃,我家小孙子被那虫子咬了一口,伤口化脓,到现在都还发热不省人事。”

林老将军皱眉,冲萧沉砚道:“昨日还没这种情况发生。”

胡司农道:“有些蝗虫是带毒的,但毒成这样的却是罕见。”

正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跑了过来。

里正赶紧叫人将女人拦住。

“放开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家!!”

“我的家啊……呜呜呜……那群杀千刀的流民,我家大丫还在家里啊……”

女人哭嚎不止,里正唯恐她冒犯了贵人,赶紧解释:“大人见谅,她是嫁去小河村的,今日回娘家求粮,躲过一劫,可是……”

里正红了眼,不知如何说下去。

眼看着自己家被劫掠烧毁,那妇人家中只剩个婆母和孩子,她是躲过一劫了,但婆母和孩子怕是已遭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