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大房供养,日后也免不了见面吧。”沈舒没有就这么被敷衍,而是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

就连沈母都觉得有些过分想要劝阻一二,君呈松却毫无被冒犯的怒气,坦然道:

“青鸾嫁给我,是正儿八经的侯夫人,她如今又有了县主的位份,成婚后我更会为她请封诰命。

身份摆在这里,我也只会站在青鸾这一边,若整个君家还有谁敢在青鸾面前放肆,那就是我这个男人太没种了!”

他神情坚决,显然这番话早已是深思熟虑,就算沈舒不说,他也会这样做。

见他如此,沈舒两人哪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沈舒心中也是满意,只嘴上还是不肯饶人:

“这么说,君家那些人只是因为威势才不敢造次,平日里暗地里动些什么手脚给青鸾使绊子,你却是管不了的?”

君呈松板着脸正要开口,一道清悦的女声已经横插而来。

“父亲问这话,也太小瞧女儿了。”

沈青鸾穿过回廊,披洒着稀疏的日光入内,侧脸上满是动人的光影。

“两人若要携手,哪有一个人将路全都走了的理。侯爷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女儿何妨将剩下的一步走完。”

她在君呈松身边站定,气定神闲道:“父亲这也担忧那也担忧,可是觉得女儿无能?”

沈舒没好气地瞪着自己的女儿。

还未成婚就如此偏向他,得了,这第三个问题,也不必问了。

这般想着,心中又是一阵泛酸。

自打青鸾合离回家,他一面为她的终身之事而忧心,一面却也为女儿能陪伴在自己身边而开心。

可没想到这么快,他还没来得及和女儿好好相处,她便又要嫁出去了。

好在,这一次的男人,应当是靠谱的。

沈舒没再刁难君呈松,镇远侯府的聘礼得以顺顺利利地抬入沈府。

自然了,也是沈舒见着几箱子的孤本古籍,便是再多怒火不舍也全都化为激动。

“这些,都是真迹?”

沈青鸾也是震惊,瞪圆了眼睛看着君呈松。

君呈松却不以为然道:“什么真迹假迹,我却是不懂的,岳父若是有空大可亲自查阅,若是有假,我再去找就是。”

沈舒看看装书的箱子,又看看懵然无知的君呈松,一时百感交集。

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也!

呜呼哀哉!

他一门心思扑到书上头,连君呈松说要和沈青鸾说几句话都没放在心上。

只摆着手说赶紧去。

所以,君呈松便趁机厚着脸皮,跟沈青鸾站在沈家并不如何大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