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了做下人的心,祖母,您的顺序是不是弄错了。

是朱管事做为府中下人,能力不行,态度没有,回我话时不恭敬不说,句句反问加质问,这样的下人,心太大,我用不起。”曲轻歌也毫不客气道,“在我看来,家生子更该忠心,做事更用心才是。但朱管事,很明显不是。”

曲老夫人当然不赞同曲轻歌的话,现在的事情是她授意朱管事故意给机会,让他们闹开的。

为的就是让所有人看看,曲轻歌当家第一天便家宅不宁。她一个小丫头,哪里会当家。

原本想着,多闹几次,她摆平不了,脸面上也过不去。自己再出面顺势收回管家权,谁知道她上来就说要发卖朱管事一家。

这简直做梦!

“我不同意,朱管事一家老小伺候我大半辈子,我不可能让你发卖了他们。”曲老夫人看着曲轻歌说,“轻歌,你怎么小小年纪心里这般冷血,对为了候府付出大半辈子的下人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

“祖母,你在跟我说笑吗?主子要对下人有感激之情?怎么,这些年我们候府亏待真心相待的下人了?若真的亏待了,他们完全可以离开另谋家主不是?他们没走,不就代表候府没亏待他们吗?你所说的感激之情我实在不认同,要不您领我去全京城所有达官贵人的府里问问,问他们是不是都对家生子心情感激,平日里哄着、伺候着,不敢问责?”曲轻歌声音清冷中带着嘲讽。

曲老夫人面色阴沉,“我不是那个意思。”

“您是哪个意思,我不管。但现下我是候府里的当家人,所有下人的发卖,安排都由我来做主。”曲轻歌今日要做的就是,当着曲老夫人的面,发卖了只对她忠心耿耿的家生子。

排除异已,向来都是上位者上位后做的第一件事。

祖母跟二婶当家时,她与小弟身后没有一个忠心于他们的人。

现在,她当这个家,便要让这个候府所有人的都改个姓。

她要告诉所有人,他们姓曲,不是曲靖谦的曲,而是曲靖晖的曲!

曲老夫人没想到曲轻歌竟这般不给自己面子,“曲轻歌,你这是忤逆,是不孝!”

曲轻歌根本不在乎曲老夫人说的,况且她也根本不想对她孝顺。

“祖母,您年纪大子。有时候太过心慈手软反而不利于管家,否则也不会让候府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您看您昨天的六十寿辰过得像个笑话一样,您放心,候府交给我,待您七十寿辰时,一定会帮您过得风风光光。

当然,如果那个时候您还活着的话,曲轻歌心里补了句。

“你……”

“祖母,别说是家生子了。就是二婶在您的眼皮子底下都能拿候府的钱去贴补立康伯爵府,这都是您太感情用事的原因。规矩就是规矩,听话的、忠心的下人,我们也不要来什么心存感激这些虚的,多加些月钱,让他们生活富余就够了。”

曲老夫人被曲轻歌说的哑口无言,说不过曲轻歌,她只能用自己的身份威压,“轻歌,我是你祖母,我不允许发卖朱管事一家!”

曲轻歌看着这样的曲老夫人心里只觉得可笑,她怎么会以为自己会受她祖母身份所逼迫的?就冲着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她现在做出再过份的事,外面的人看不起得,笑话的也只会是她们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