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泪从脸上落入无边的黑暗。

为什么……她明明也是爸妈的孩子……为什么不要她？是他们把她生下来的不是吗？为什么不要她？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蒋亦寒听着身边人梦里的呢喃，枕在她头下的手臂上有着湿意，心头一紧，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摸睡梦中的人的脸，指腹轻柔的替她拭去泪水。

刚收回手，那双眸子在夜色里睁开，湿亮的水眸透露着惶然，似乎还沉浸在梦里的恐慌中，一滴泪滑落在他的指节上。

林菲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看着面前清醒的男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发生了什么？”

蒋亦寒用指腹抹掉她眼尾的泪，声音在黑夜里低沉暗哑。

林菲下意识想要躲开，但他的动作很快，她想要躲的时候就已经抹掉收回手，黑眸沉沉，等着她的回答。

“只是做噩梦了。”林菲含糊道。

“你一直在说为什么扔下你。”蒋亦寒望着她。

林菲抿唇，避而不谈，“做梦而已，到底说了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