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脚早已定型，不能像幼童那样折叠起来，所以只能硬生生地敲断四根脚趾，然后再裹起来。

李守正活生生被痛晕了四五次。

他每次一晕过去，陆璃就找人把他弄醒。

折腾到最后，他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能喘着一口气。

“这位大人，老身尽力了。他这脚太大，只能这样了。”刘婆子颤颤巍巍地回答。

“行吧。接下来，那些被裹脚的孩子要做什么，他就要做什么。我要你盯着他，明白吗？”陆璃再次开口。

“是。”刘婆子欲哭无泪地接下了这个活。

李守正裹完脚后，休息了一天，就被逼着站起来走路。

但每一步都是锥心的疼，血液渗透出来，将布条染得鲜红。

布条跟脚上的肉黏在了一块，撕下来他又是一阵惨叫。

刘婆子给他上了药，重新裹好。

她叹了一口气，安慰道：“裹脚都要遭这些罪的，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免得脚迟迟好不起来。”

李守正压根没力气回应她。

他只想死。

这么活着实在太痛苦。

他忽然明白了当初女儿裹脚时为什么哭得那么厉害了。

这种罪，真的不是人受的。

……

“这种人活该！”从九姐姐那里得知了李守正的下场，陆璨拍手称快。

“没错，就是活该。”陆玄跟着附和。

“比起那些小姑娘，他已经够幸福的了。”陆璃一手捏了一下他们的脸。

昨日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们也不好继续在云中城待下去。

陆璃给钦差写了一封信，让他带回去交给父皇，然后就带着众人去吃了云中城的特色美食。

吃完之后，他们就把何秋花送去了大夏天工开物技术学院云中城分院学习，她感激地给陆璃磕了好几个头。

“陆九小姐，日后我学有所成，一定会报答您的。就是，我该去哪里找您啊？”何秋花依依不舍地看着她。

“不必报答我，只要你遇上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像我帮你一样，拉他们一把就好。”陆璃笑着摆了摆手，上了马车。

……

离开云中城，穿过了草原，他们进入了北雍之前的地界。

陆璃看着这熟悉的大草原，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我有点想金金了。”

上一次，她和父皇一起巡游到这里的时候，父皇就像变戏法一样把金金带了出来。

而这次，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她没有把金金带出来。

“九姐姐，我听说当时这边有一群狼都听你指挥，是真的吗？”陆璨见她似乎有些伤心，赶紧转移了话题。

“是真的！”提到自己的英勇事迹，陆璃立刻露出了骄傲的笑，把当初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正是那些狼兄弟，把她和外国人带了回来。

“哇好厉害呀。九姐姐，你说他们还在这里吗？我们还能见到他们吗？”陆璨眨巴着眼睛询问。

“估计是不在了。毕竟狼的寿命，也就十几年。我长大了，他们估计也不在了。”陆璃叹了一口气。

十几年过去，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啊。

陆璨本来是想要姐姐高兴点的，没想到反倒惹她伤心了。

他有些手足无措，干脆下车去找凤岐。

这家伙一心想当他姐夫，他肯定有法子哄姐姐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