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拿什么还?”邹海继续追问道,“据我了解,你给当地村民开了一堆没用的白条,你这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吗?”

面对邹海的咄咄逼人,张轩没有丝毫恼火,依然保持冷静。

因为张轩拎得清,自己说的这些,主要还是说给沈颖听的。

而邹海的接连发问,不但不能给张轩造成被动,反而是帮了张轩,这一问一答,比张轩自己喋喋不休的解释要有力得多。

“柳林村要开发,一旦开发,村合作社马上就可以盈利,这些钱就可以用来归还给村民们的本息。”张轩道。

“简直是荒谬!”邹海道,“你以为你这点手段糊弄得了那些没文化的村民,能糊弄得了我们专案组吗?”

“我且问你,假如柳林村不需要修路,或者修路是上面拨款,不需要借村民的钱,那么将来盈利的钱你怎么分?”邹海用手指愤怒地敲着桌子。

张轩知道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是邹海给自己布下的一个陷阱。

倘若自己说依旧要分给村民,那这不就是等于说村合作社的盈利本该也是村民应得的吗,那这次开白条筹集到的三百多万又该作何解释?又该拿什么还?

可倘若说是归村集体所有,那这项不能为人民谋福利、改善民生的开发工程,岂不是又会被认作村干部打着人民的名义为自己敛财?

张轩不得不承认,为了路早日修好,为了开发工程早点落地,为了柳林村村民们早日致富,集资手段上的确是用了一些“障眼法”。

可这并不是损害百姓的“障眼法”,而是引导百姓早日过上好日子发家致富的手段。

又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