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这下顾不得难过了。

忙迭声应着“是”,找药油去了。

等看到叶定宜不但头上几个大包,身上也好几处都磕得又青又紫。

更是只剩下愤恨,“夫人,等周大叔把您说的那个童生的家人带回京城后。”

“您打算怎么为他们讨回公道?”

“可千万不能手下留情,必须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叶定宜沉声,“当然不可能再手下留情。”

“那童生好歹算个读书人,等过两年中了秀才有了功名,还可以免税免徭役,见了官员也可以不跪了。”

“却让区区一个管事,勾结一个县丞,就田也给人家夺了,人也给人家害死了。”

“这种事也就是御史大人们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岂有坐视不管的?”

“尤其御史台还有一位姓黄,但却人称‘铁御史’的御史大人。别说区区一个寿山伯了,就是公主王爷,他也照参不误!”

前世这事儿是明年底才曝光的。

不过不是铁御史最先知道,参的寿山伯,是御史台的另一位御史。

因此顺天府只拿了那个管事。

再判归还了童生家的良田、赔偿白银五百两,还罚了寿山伯三年俸禄、那个县丞则贬官去蛮荒之地便算完了。

可这次换成铁御史,会是什么结果,就说不好了。

叶定宜只知道,铁御史连福慧长公主的驸马都参过,简亲王世子也参过。

还让几家勋贵和文官被夺过爵、抄过家的!

白兰明白了,“夫人的意思,是让那童生的家人,去找铁御史告状吗?”

“只盼那位铁大人能铁面无私,让有些人不死也脱层皮吧!”

叶定宜扯唇,“你都叫他铁大人,而不是黄大人了。”

“相信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了,给我收拾一下吧,叶宝宜应该快来了。”

白兰遂没有再说,服侍叶定宜换起衣裳来。

不多一会儿,周妈妈带着跟上次来时一样精心装扮过的叶宝宜回来了,“夫人,二小姐到了。”

叶定宜点点头,“下去吧。”

然后笑着招呼叶宝宜,“二妹妹坐……怎么脸色有些不好看,可是累了?”

叶宝宜忙笑了一下,“是有点儿累,缓缓就好了。”

“倒是大姐姐脸色才真不好看,怎么闻着,还一股子药油的味道?”

“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叶定宜“嗯”了一声,“是刚才出门时,不小心惊了马,把头碰伤了,身上也碰到了好几处。”

“所以擦点药油,活血化瘀一下。”

“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那马儿一直都很温驯的,周大叔也是赶车的老手了,却忽然就惊到了。”

“万幸碰上好心人,给我救了下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看向叶宝宜,“但我回来想了这么半天,还是想不明白怎么就会忽然惊马?”

“要不是实在找不到任何的可疑之处,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想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