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顾隋就一直盯着她看，赤红的眼睛里透着一点埋怨和委屈，好像乔念有多对不起他似的。

“乔小姐，我们现在⋯⋯回顾总公寓？”雷霆回头问。

乔念点了点头，雷霆立马启动车子。

钟海鸣拿过药和水递给乔念。

“乔小姐，这是退烧药，你赶紧喂顾总吧，我先前喂他吃，他非要等你来了再吃。”

乔念伸手要去接，但她右手被顾隋攥着，只能腾出一个手。

她只好先接过药，把药递到顾隋嘴边。

顾隋没有犹豫就张嘴吃下，然后又被乔念喂了口水。

钟海鸣见他把药吃了，终于放心。

回公寓的路上，顾隋一直抓着乔念，一刻都没有放松，乔念坐在他身边，任由他抓着。

两人并未交谈，乔念甚至没有去看顾隋，但她知道顾隋一直都在看她。

她已经看出来，此刻的顾隋没有上次发病时的记忆。

这不免让她有些怅然。

回到公寓，钟海鸣要给顾隋处理身上的伤，被顾隋断然拒绝。

他下车后依然不肯松开乔念，所以直到现在乔念的右手腕都还被他攥在手里。

“我来处理吧。”乔念对钟海鸣说。

“好，多谢乔小姐。”钟海鸣感激道：“那给顾总量体温的事也交给你了。”

乔念点头说：“你放心。”

她早已有了照顾顾隋的经验，所以需要做什么，她非常清楚。

等雷霆和钟海鸣离开卧室，乔念终于看向顾隋说：“松手，我要去接水。”

顾隋没有松。

乔念只好又说一遍：“我让你松手，你听见没有？”

“我不松！”顾隋义正辞严。

乔念气道：“你不松开我怎么去接水？我如果想走，就不会来。”

顾隋见她气了，想了想，吃力地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我⋯⋯”乔念本想说什么，但实在心累，干脆不说了：“算了。”

她和顾隋一起去接了水，然后又给顾隋拿了件睡衣。

“躺好。”

顾隋听话地躺回床上。

乔念面无表情把他衣服脱了，然后给他简单擦擦身体，紧接着又给他伤口消毒，喷消炎药，等这一切都弄好了，才让他穿上睡衣。

顾隋全程很配合，只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一个劲地盯着乔念看，不肯闭上眼休息。

直到乔念说：“睡吧。”

“我不睡。”顾隋抱怨道：“我知道我睡着了你就会离开，上次我发病时，你明明来看我了，可是我醒来后你就走了，我去找你，你还莫名其妙给我甩脸色，说些非常难听的话。”

乔念听他提到上次发病的事，心头微微一颤。

她看着顾隋，见顾隋正一脸委屈的望着她，不由得苦笑一声。

“我给你甩脸色？我说难听的话？”

没错，她当时话说得是很难听，伤了顾隋的自尊。

但那是因为⋯⋯

因为他把对她的承诺全忘了。

他根本就不明白他那夜给了她什么样的期待。

然而第二天，他就打碎她的梦。

“你就不想想我为什么那么对你？”

“我想了。”顾隋眼中带着迷茫：“是不是我那晚发病的时候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