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打你了?分明是你……”齐嬷嬷总觉得不对,这丫头前后转变未免太突然了。

想到刚刚那个拿走令牌报信的宫女……

她眼睛一眯。

苏染汐故意演戏,八成是在拖延时间。

“王妃,我知道你有些小聪明,但今日这罚,您必须得受着,现在磨叽这些时间有用吗?”

齐嬷嬷冷眼看着苏染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低声讽刺道,“王爷敬重娘娘,既然进了这未央殿,就不会再违背她的心意。”

“陛下是赏了你,但绝不会为一个庶女王妃,让心爱的皇后受委屈。至于相府……相信王妃心里有数!”

她眼底噙着赤裸裸的嘲讽,看着苏染汐的眼神居高临下,像是在看个孤苦无依的可怜虫:“如今你孤身一人,拖延再多时间,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就算彩衣把你的贴身丫鬟叫过来,顶多是陪您同跪,这书只能是您亲手所抄,不能请人帮忙,王妃何必再垂死挣扎?”

苏染汐吓得连连后退,仿佛大受打击的样子:“看样子,我今天是死定了?”

“王妃言重了,只是抄书认错而已,顶多废了这双手,您贵为王妃,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这双手本也就多余了。”

齐嬷嬷看着她手指关节红肿,语气充满了不屑和嘲弄,“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您在岭北放肆行事的时候,就该知道有今日了。”

“娘娘果然好手段,以抄书为名,行杀伐之手段,还让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苏染汐的手指似乎疼得抖了抖,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说,“嬷嬷,你说我现在认错,娘娘会饶我一命吗?”

美人垂泪,楚楚可怜。

即使她半张脸红肿着,也有种病弱西子的苍白美感。

这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样看得宫女太监们都忍不住心疼一二,若不是有彩衣的前车之鉴,都想替王妃求情两句了。

齐嬷嬷‘郎心似铁’,按着苏染汐的肩膀跪在蒲团上,扬声暗示道:“书中自有黄金屋,相信王妃抄完了书,自然心静神明,知道以后该如何侍奉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