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直以为自己做了伤害她的事情,她对朕早在心底生了恨意。

自江家倾覆以后,朕就再也没有在心底奢望过,她还会对朕有多情深义重,朕不敢奢望,朕只是想将人锁在身边。

哪怕是相互折磨过一生,也算相守一生。”

福康公公这个局外人看得极为透彻,叹了一声:

“皇上,婉仪娘娘对您的情意,在奴才看来,是从未变过。

娘娘心底是有怨气,但时常都是念着皇上的。

天元宫茶水间里的她亲自配了养生茶,一年四季喝什么,都给皇上您备好了的。

还有太多的细微末节的小事情了,什么冬日里的狐毛鞋垫,木料轻巧不伤手腕的御笔。

唉,天元宫其实早就是娘娘在上上下下打理了,皇上在宫里的舒坦,娘娘都有精心设计过。

只是,娘娘也算夹在世家身份与对您的感情里,来来回回折腾好久了。”

裴琰深邃的轮廓满是暗影,泛红的眼眶有些发酸:“朕此刻觉得,自己没有家了。”

这句失落的话语,令福康公公听了一时红了眼睛。

江云娆在的时候,天元宫是裴琰的家,那是他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