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忍不住看向娄燕婉,急道:“你不是说你寻卜夫人运作了?为什么这职务不升反降?”

娄燕婉委屈地咬了咬唇,说起这件事,她也窝了一肚子火,她并不是没有帮二弟想办法,鹤筠有出息,她在婆家也有脸面,这道理她懂。

可那日卜府宴会上,她把铺子的契书拿给卜夫人,让她关照一二,卜夫人竟当场跟她翻了脸,说她是故意要害她们家大人!

她真是冤枉啊,为了给卜夫人面子,她才特地当着众人的面儿相送,怎料送礼还送出了一身的不是,没能讨得卜夫人欢心不说,还差点被人赶出卜府。

好在她说出东珠的事情,卜夫人这才息了怒。

可这些事她不好跟母亲说,母亲若知道她失败了,生气还好说,要是把铺子要回去,那她就得不偿失了。

这般想着,娄燕婉委屈道:“母亲,您这就不懂了,京官儿和外放的官能一样么?三弟那事儿闹得可不小,纪家有权有势,想在鹤筠的官位上动点手脚,那实在太容易不过了!”

许氏也不懂这些,想到三儿那件事,她心中也很没底,“是这样么……”

“我要是没帮忙,鹤筠怎么可能会留在京都!”娄燕婉连连点头。

这时楚曼娘带着愁容走了过来,“能留下来就好,其余的也不急于一时,我相信二弟的能力,总会熬出头的。”

躺在床上的娄鹤筠听到这话,放在枕头边的手不由紧了一紧。

他是醉了,不过还没有到人事不省的地步,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家人。

他曾经说过的,会光宗耀祖,会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可守着太平仓,只与粮、碳打交道,能有什么建树?他那些同窗得知他不升反降,怕是要笑话死他了!

娄鹤筠在小厅内睡了一夜,次日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他觉得脸上湿乎乎的,睁开眼睛,便瞧见有人正将热腾腾的毛巾敷在他额头上。

因为逆着阳光,他一时间没有瞧清眼前的人是谁,但能照顾他的,除了沐云书又能有谁?

心中竟升起淡淡的喜悦,他伸出手握住了女子的手腕,哑着声音道:“是,是你么?”

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委屈,让娄鹤筠自己都吓了一跳。

女子抽动了两下手腕,实在挣脱不了,才低声哄道:“鹤筠,快放开!”

听到这温柔似水的声音,娄鹤筠倏地将眼睛瞪大了几分,这才终于看清眼前的影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