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分【6k(2 / 3)

作品:《千年世家:从商鞅变法开始崛起

他也确实是有这个底气。

九鼎镇天下,其余几个国家没有人能够举得动这九鼎的话,不就正意味着邦周的天下这些人还没有“天命”可以承载么?

这是天佑邦周!

他甚至没有忍住这样说道:“这乃是天佑邦周啊!”

“邦周之天命,尔等何人能承载?”

在这样的奚落与略带嘲讽的声音下,六王神色都有些许阴沉了,被周赧王嘲笑并不是他们破防的理由,毕竟周赧王就算嘴巴再硬又能够如何?

今日不还是被他们逼迫的只能够将他们封王?

不还是被他们逼迫的只能够让他们举鼎?

他们真正害怕、破防的是周赧王口中的“天命”,难道真的如同周赧王所说,邦周天命未绝,所以没有人能够举得动九鼎么?

九鼎镇天下的说法不是这个时候才有的。

这九鼎相传乃是当年大禹治水时候留下来的,乃是象征着九州的“国器”。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低着头站在嬴稷身后的嬴荡缓缓的抬起了头,他看着那沾染着几位大力士鲜血的九鼎,眯着眼睛,嘴角突然勾勒出来了些许的笑容。

这个笑容中带着些释然、些许挑衅,些许争强好胜

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嬴稷,轻声用口型说了什么话语,没有人注意到,因为所有人都看着九鼎,想着周赧王所说的事情。

嬴稷只是微微点头,其他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在六王沉默,周天子嚣张的时候,一道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回荡在这祭台之上。

“不是还有我么?”

“六国无能,不能举鼎。”

“难道也说明我秦国无能么?”

这声音很粗狂,话语甚是狂妄,但六王却没有一点动怒,他们纷纷看向站在那里,正在一步步走向九鼎的人。

嬴荡。

秦王嬴稷的兄长。

赵惠文王听了嬴荡的话,微微挑眉,脑海中一道灵光一闪而过,他有些玩味的看着站在那里的嬴稷,心中带着些许唏嘘。

今日之局,看来是这个年轻的王定下的啊

其余几位王虽然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但都侧目看着一步步走向青铜鼎的嬴荡,眼神中隐约带着几分期待

毕竟,相较于被周天子嘲讽,秦王带来的这位能够举起来鼎更让他们得意。

秦王再怎么厉害,不也是诸侯王中的一个?

与周天子是有本质区别的.

若今日没有任何诸侯王带来的人能够举起来九鼎,他们这一次的“问鼎”便是失败了,根本达不到他们所期待的那个结果,或许会起到反作用,让天下人对邦周再次产生恐惧

而这种情况下,或许邦周真的还有可能起死回生。

虽然希望不大。

嬴荡将自己身上的衣袍缓缓的脱落在地上,露出一身的肌肉,他伸出手将头发束起。

他的身上有许多的伤痕,这些伤痕都是在练习与厮杀的时候留下的,但此时所有人都看着他的身躯,这一副几乎是完美的身躯.

嬴荡能将鼎举起来么?

没有人知道。

但他们都隐隐约约的带着期盼。

周赧王的心中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面前那个一身肌肉脸上带着平静的嬴荡,心中隐约的觉着有些不安,这些不安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该从何而去。

只是这样平静的出现了

嬴荡缓缓的蹲下身子,将手放在九鼎的“脚”上,而后猛地怒目圆睁,将身上所有的力气都用到了手上!

这一刻,他的身上肌肉暴起,甚至身上出现了些许如同“蛇”一般狰狞,又如同“藤蔓”一般蔓延的血管与青筋,血管与青筋狰狞无比,出现在嬴荡的背部。

“起!”

一道几乎是响彻天际的声音猛然之间响起!

那稳如泰山的九鼎第一次发出了些许嗡鸣声,“它”缓缓的离开了地面,而后被两只手举起,缓缓的来到了嬴荡的胸前。

周赧王有些不可思议,声音都破音了:“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的声音与嬴荡身上的青筋与血管一样狰狞无比:“邦周气运未曾断绝,你如何能够举起九鼎?”

“这不可能!”

此时的周王已经没有了方才的从容与淡然,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狰狞之下头顶的发冠都落下了。

他披头散发的站在那里,恍惚之间让人看到了历史上某位“周天子”。

周幽王。

那位烽火戏诸侯,导致最后没有人前去救援而死在了戎狄之手的“周天子”,此时的周赧王的模样好像历史中那位周幽王的模样。

楚王则是嘲讽的说道:“天子,到底可不可能,如今不是已经发生在伱的面前了么?”

“难道你的眼睛欺骗了你么?”

周赧王的脸色更加阴沉,他只是低吼道:“他未曾举起!”

“鼎如今只在胸前,如何算是举起?”

他补充着说道:“即便是举过头顶,又怎么能够算得上是举起呢?”

“只是勉强罢了。”

“除非此人能够举着九鼎走下这祭台!否则怎么能算数?”

这话说的虽然有些荒谬,但此时其余几位王纷纷附和,尤其是赵惠文王,他不太想要看着秦王嬴稷能够完成当初的谋划.

否则,他们这些配合着“秦王嬴稷”演戏的人成了什么?

一出闹剧里面的丑角么?

而嬴稷在一众的附和声中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的看着远处的嬴荡。

此时的嬴荡心中憋着一口气,他没有理会其余众人的话语声,只是再次怒吼一声。

“喝——”

伴随着这一道怒吼声,他手中那停留在胸前的鼎再次缓缓上升.

上升上升

一直举过了头顶!

当九鼎之一被他举过头顶的那一瞬间,嬴荡的嘴角浮现出了些许笑容,他看向嬴稷的方向,眼神中带着杀意和狰狞。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举着鼎,缓缓的走下了这祭台。

一步,两步。

祭台在他的脚下发出些许震动,他每走一步都是对祭台、对他自己、对周赧王的一种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