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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2 / 3)

作品:《故都宫墙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金健春题写了楷头,最后盖上自己的印章,冬植先生,乙亥年冬。

“呵呵,意境仍在!警世之作,”宋治廉教授转回头来问道,“金老师,是否有意想托付?”

“宋教授,不要牵强想象,实乃无意之作。”金健春被宋治廉看出了心事,赶忙解脱地说。

“那我能在上面写两句话吗?”

“那是当然!”

“那我就献丑了。”宋治廉教授拿起笔来,在空白处写下,“刚正空腹扶摇在,直躯仍旧谢东风!”然后他扔下手中的毛笔,爽朗地笑了起来,指着罗阳说,“罗贤侄呀!你可是他们的直属领导,要多关心下属,否则我们就都是罪人了。”

“是,是!”罗阳红着脸面说。

“宋教授真是多虑了,我要不再重新画一副。”这时的金健春心慌了起来,他突然为自己的自作聪明而羞愧起来,为什么手中的笔杆竟然抖动起来,这是自己的无意之作吗?尤其那两句可有可无的诗句,更像两只讥笑的眼睛,直击人的内心。

“不用了,我刚说了,这是一副警世之作,世界发展得太快了,我们这些纨绔文人面对五彩斑斓的世界,不得不折腰呀!”宋治廉教授阻拦了金健春,然后无不感概地说。

于是,几个人坐在旁边喝茶,等待墨干后,宋治廉教授细心地把画作收拾起来。

金健春尴尬极了,当他看到罗阳和谭颖的熟练配合后,他的心却是像吃了一把蚂蚁,动摇之下就把笔摇了下来,把扶摇直上的刚竹变成了顶端颓废的低头竹,等他发觉后,却依旧没有停笔,导致了后面的不可调和,那两句诗文也是牵强地附和上的。金健春会以为躲避过去,然而这些拙劣的手法没有逃过宋治廉教授的火眼金睛,如今自己的那副画作,就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自己到底怎么了?还要在这个低谷中停留多久?走在回家的路上,金健春仍旧不停追问着自己。

在姜少华到达京城的第三天,天空飘下了第一场雪花,洋洋洒洒的雪花在空中打着卷儿,搅拌着落了下来。这让姜少华很是兴奋,这是自从到了南方求学和工作十二年后又一次真实地看到了雪,这些儿时存在的精灵,如今在自己的身边盛开,一片片,一朵朵,走在雪花里,就像飘扬在云层中。本来天气预报中说从晚上降温后,天空会下雪来,然而刚到了傍晚,雪花就从天空中落了下来。等到姜少华从酒会上回来时,地上已经一片苍白,有些人在雪地里边呼喊着边奔跑,几个孩童竟然脱去了手套,把雪花揉成了团,打起了雪仗。

姜少华每天归来,总会在大厅内坐到深夜,他仔细地盯着每一个来往的人,只有今天的雪花才让他转移了目光,从窗户盯着外面风雪中嬉闹的人们,自己曾听一个人说过,既然知道前方风雨匆忙,但我只有一路兼程。你的出现是否向我诀别,向我的青春岁月再见。

既然要说再见,又何必这样地纠缠,像梦中的魂灵一样。姜少华耸了耸肩头,走进风雪夜中,洗去吧!我的灵魂,明天我要开始新的生活,像早晨升起的太阳一样。他在酒店门前的广场上奔跑,像着了魔的精灵一样,跌倒了再爬起,直到气喘吁吁地再也不想起来。不去想,不去想,姜少华嘴里喃喃地说。

风中的雪花飘洒着落在了他的额头上,姜少华却感觉不到寒冷,他的血液沸腾着,像燃烧的水。

“各位朋友,伙计们,感谢大家的信任,把这些年的积蓄交给了我经营,胜负成败在此一举!胜利了,我们名垂千古,失败了,我们万劫难负。”那个青春岁月中,曾经有一个声音在召唤,召唤着他们起来奋斗。

“姜少华,你怎么了?”朦胧之中,姜少华听到一个人的呼唤,他极力地睁开眼睛,是陈雯婷,蹲在他的旁边,关切地看着他。

“没有事情!很多年没有看过雪花了,有点控制不住激动。”姜少华掩饰着自己的神情。

“那也不能躺在这里呀!会感冒的。”陈雯婷伸手去拉姜少华,却不曾脚下一滑,身体倒在了他的身边。

姜少华匆忙地拉住了她,而把她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别动!”发觉到姜少华要推开自己,陈雯婷突然开口制止了他。

“怎么了?”这句话语让姜少华呆住了,转而急促地问怀里的陈雯婷。

“你看这灯光下的雪花像什么?”陈雯婷指着灯光下飘飘洒洒而下的雪花,是的,从地上望去,像打着卷儿旋转着的浪花儿,晶莹剔透的同时泛着光芒。

“像魂灵!”姜少华的话语让陈雯婷措手不及。

“为什么?”

“小时候母亲给我讲过,每一朵雪花就像一个人的魂灵,她代表着人的失去,又代表着人的重生。”姜少华沉思着说。

“那你说,这朵代表的是失去或者是重生呢?”陈雯婷伸手接过一朵,递到姜少华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