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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纪子咨齐鲁 蔡侯谋陈郑(2 / 4)

作品:《东周策

鲁公姬允急言回道:“这天下大势,为夫人剖析得如此透彻,寡人岂能不明其中利害相关,只是纪乃鲁室属地,吾之北境屏障,今为他族所侵占,寡人弗能无视?”

文姜抚其掌,轻言慰道:“齐虽入纪,但未倾覆其社稷,可知其心存忌鲁之意,是以只需齐鲁盟约尚在,纪室可保社稷无忧!再辅以宣告诸侯,言请天子做主,说解齐纪怨憎,即可稳万民之心,夫君以为可否?”

鲁公姬允闻言大喜,笑颜轻拥文姜入怀,赞日:“夫人秀外慧中,得之夫人,寡人幸甚!鲁室幸甚!”

说罢,二人相依相偎,双手紧握一起,幸福之情溢于言表,无不羡煞旁人也。

次日,鲁公姬允即着侍者前往驿管,传言告知纪候姜无启,太子同临世,乃大喜之日,不便起兵造杀孽,但愿以鲁室之名,恭请天子为其主持公道,以邦交之道,化解纪室危机。

闻得侍者一番通禀,纪候姜无启知其不会出兵相助矣,思道求人不如求己,欲以一己之力,与齐逶迤周旋,求保纪室社稷残存,遂当即辞别侍者,引众驱车还邦去也。

而在纪候姜无启离鲁不到数日,鲁南陈室公子陈跃又至鲁地,密会鲁公姬允,求其出兵助己复取君位,许以钱粮无数,兼送城池数座。

开出条件不可谓不丰厚,然鲁公姬允早已失却杀伐争世之心,借由婉拒公子陈跃所请,为免惹祸上身,当即着人礼送公子陈跃出境。

出得曲阜,公子陈跃登高南望,陈地山川尽收眼底,随即大喊道:“窃贼居室,天理何在!”

说罢,公子陈跃跪地大哭。

公子陈林、陈杵臼与之同行,二人费尽周折将其从陈室庙堂解救出来,欲借鲁室之力剪除逆贼陈佗,不料至此碰壁而返。

见得公子陈跃跪地悲恸,公子陈林上前安抚道:“兄长不必悲望,入此求事不成,吾等再寻他法便是!”

公子陈杵臼立其后,亦随言道:“是也!鲁人不愿助我,我等自行其事便是,但请兄长许我本部族丁两千,三日内,我必斩杀逆贼陈佗,献其首级于麾下!”

公子陈跃垂首跪地,单举一臂止其言,沉声回道:“不可莽撞!此时还陈,我等必死无疑!”

公子陈杵臼闻言怒震双臂,转身默言。

公子陈林则上前一步,躬身问道:“如兄所言,当下吾等该当何往?”

公子陈跃单臂撑膝缓慢其身,继而转身谓对二人言道:“吾等先往蔡地一行,伺机寻我娘舅相助!”

闻得此言,公子陈杵臼急而跨进一步,愤诧道:“逆贼陈佗亦是蔡室朗婿,兄长何能断言蔡室助我不住贼耶?”

公子陈跃默思片刻,而后回道:“林弟所言不无道理,因是我思之,吾等兵分两路,吾去蔡地求助,林弟与臼弟返陈,筹谋除逆!如此,即便我赴蔡地失利,还可期盼二弟事成!”

公子陈林续其言道:“我意亦是如此!”

公子陈杵臼则直言反问道:“逆贼陈佗对我等恨之入骨,我兄弟二人如此回陈岂有命活?”

公子陈跃回道:“此事吾却未曾谋划,确系我之思考不周,如若不行,汝等先往郑地一避!”

见言,公子陈林拱手言道:“此事无需兄长忧心,吾自有谋划,只是蔡地一行,凶险万分,兄长还当珍重!”

说罢,三人互挽手臂,皆道一声保重,随即下山翻身上马,齐望南疆目光坚毅。

古岭黄沙之中,三骑绝尘望南驰去,行至济水北侧岸边,三人就此分道,公子陈林并公子陈杵臼行陆路,策马绕道奔赴宛丘,公子陈跃则弃马行水路,为求避过官道盘查,偷过陈境,密赴蔡地。

且说公子陈跃,自济水上得渡船,便寄座船仓,可惜两岸山水美景,未曾出仓一观。

渡船顺流直下,漂流三日渐入蔡地,公子陈跃于平舆渡口下船,转乘轺车。

又于山林小道颠簸一日,这才辗转抵达新蔡,念及鲁地所商,公子陈林并未急于求见蔡候,而是转道先行进见姨母蔡毓。

车至府前,经通报进得府来,公子陈跃先行三跪尊长之礼。

蔡毓数年未见其侄,今见其落魄至此,甚是心疼,赶忙命人看座让茶。

公子陈跃接过茶来,一行热泪夺眶而出,言道:“侄儿命在旦夕,姨母救我也!”

蔡毓见其哭得肝肠寸断,似是受到莫大委屈,心生怜悯之心,谓之回道:“吾侄既入蔡地,吾必保汝周全,但有难处,可诉与我知,吾必为汝做主!”

公子陈跃拱手谢过,继而言道:“吾之叔父陈佗,弑君犯上之辈,想必姨母有所耳闻,将谋囚禁于氏族祠堂,月前得宗弟搭救,方才得以逃脱魔掌,逆贼陈佗随即颁下海捕文书,天地之大竟无侄儿容身之所!”

蔡毓安抚道:“吾侄勿怕,此乃蔡地,非是陈佗想来即来,想走即走之所!”

闻言,公子陈跃跪地三叩首,谢日:“姨母大恩,侄儿万死难报!”

见此,蔡毓连连叫其免礼,着人上前相扶。

公子陈跃久困于陈,饥寒交迫而致体弱多病,加之千里奔波,体力早已透支,未待直起腰身,便是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蔡毓随即令人扶下休息,差遣亲信随从踏前照料,并请良医生为其医治。

再说公子陈林并公子陈杵臼回至陈地,来至太康城寻求蔽护。

太康城守令陈熠多受桓公陈鲍恩典,且为太子陈免拥护者,闻得先君、太子接连为逆贼陈佗所害,本欲起兵赴宛丘斩杀国贼,奈何兵微将寡为下属劝阻。

今闻先君遗孤至此避祸,太康城守令陈熠亲领随从前往相迎,后将二位让居府中。

数日来,三人常聚一处,商议除贼剔奸除逆之策,几番争讨辩论下来,还是未得万全之策。

如此又过得数日,兄弟二人接获公子陈跃来书,书中所言,除却对之二人想念之情及问安之语,余下所言便皆是谋诛陈佗之法。

公子陈跃信中写道已在蔡地寻得姨母蔡毓蔽护,不日即向蔡候姬封人进言,请其助己诛逆复位,为配合公子陈跃蔡地行事,请其二弟设法引导陈佗领军压赴蔡境,如得成行则事可成半也!

二人阅罢信简,随即找来太康守令陈熠商议,要知道陈公陈佗发妻亦是蔡女,且与蔡侯姬封人交好,若想说动陈公陈佗颁令兵压蔡境并非易事,需使非常手段方可成事!

太康城守令陈熠行至,公子陈林即将公子陈跃信简递至手中。

太康城守令陈熠会意翻看一阵,继而问道:“二位公子将做如何打算?”

公子陈林直视太康城守令陈熠,紧接其话语回道:“吾等此身乃为陈佗通缉要犯,于陈地谋事,吾等无计可施,但盼城令指点迷津!”

待其说罢,太康城守令陈熠转面望向公子陈杵臼,公子陈杵臼会意回道:“城令莫望我也,上阵杀敌吾还尚可,运智铺谋非吾所长,全凭城令谋划!”

太康令陈熠行前一步落卷于案,滞目座定转而沉思。

一柱香过后,太康城守令陈熠还对二人言道:“依着公子跃信简所求,此事确是不易达成,然亦非无法,需得二位公子受些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