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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齐公战诸侯 纪女护君国(1 / 4)

作品:《东周策

公元前691年,寒春,呼呼北风凛冽刺骨,皑皑朔雪纷纷扬扬,齐公姜诸儿独自驻立王姬姬仪墓前,肃颜滞目碑身,任凭风雪欺身。

茔中掩覆一生所爱,今世无复再续情缘,黯然泪下心绪繁乱。

转念思及文姜早前警言,著己善待卿本佳人,而今红颜夭逝天人永别,顾影惭形愧对文姜训言,由是更添十分惆怅。

不期闻得身后传来婴啼之声,齐公姜诸儿闭目一声叹息,进而转身行向车驾。

侍女怀抱哀姜候立车旁,齐公姜诸儿揭开襁褓视之,只见女婴撑首欲起泯舌眠睡,面容与之王姬姬仪一般无二,一行热泪滑过面颊。

齐公姜诸儿一把抱起哀姜,翻身上马奔赴禚地而去。

风雪更胜,桓公姬允静卧墓中,齐公姜诸儿失魂落魄般闯进茔旁茅舍,鲁母文姜于炉庞纺纱做绣,徒然闻其言道:“我本无心恋红颜,奈何形影落凡尘,缘起缘灭,终是谁过?”

风雪袭舍,文姜拭目视之来人,看清乃是齐公姜诸儿,随之起身扶门落栓,进而回言道:“万般皆苦,唯有自渡!”

齐公姜诸儿默立片刻,进而续言道:“敢问我有错乎?”

突遇其问,文姜秉实而言,回日:“情事何问对错,但求问心无愧!”

齐公公姜诸儿厉声紧言道:“我自无错,何需超渡!”

文姜自事不语,垂首穿梭不复回言。

齐公姜诸儿复又闻道:“王姬身死,舍妹罪我乎?”

文姜缓言回道:“容颜易老,怎堪流殇?前尘旧事,拂袖过则过矣!”

闻得此语,齐公姜诸儿方才大胆近身上前,将之怀中女婴哀姜置其面前,谨言道:“红尘负我,寡人谨求天下,此子留之身边,见之如见王姬懦我心智,恳请舍妹待为照拂!”

闻言,文姜不置可否,轻手抱过哀姜仔细端详,叹言道:“即是汝心所求,谨愿无悔!”

闻罢其言,齐公姜诸儿拱手为礼,随之夺门而出。

文姜侍罢哀姜,目送其背影消失于天际风雪更紧。

欲霸天下,先从卫起,宣姜携子滞留临淄,正好予齐出师之名。

齐公姜诸儿自禚还齐,马不停蹄直奔宣姜主宅。

不等通禀,齐公姜诸儿鱼贯而入,寻得宣姜直言道:“家姐可愿使朔复卫乎?”

突遇其问,文姜自知倾心吐声,回言道:“似此自是甚好,只可惜左右公子把持卫室朝政,我等孤儿寡母拿其无可奈何!”

齐公姜诸儿敬言道:“家姐有话即可,余则寡人操办,三年之内定叫姐侄还卫!”

说罢,请辞而退。

事发突然,宣姜不知情起何因,只得呆立当场望其离去。

数日后,齐公伐卫檄文传遍中原,文日:“天道使齐,补苴罅漏,起表以致天下诸公观启,朔及邦权,上达君愿,下礼民心!不期职、泄乱政,谋朔出走而夺职,撺护卫逆黔牟!齐之旁亲,其心痛哉,遑论卫之宗族子民乎?齐代天下拨乱为先,有识之士,谓我协同起兵反正,还世天道清寥,谨言,礼谢!”

天下局势瞬息万变,诸侯执书犹豫不决,尽皆起意静观其变,无一附言起兵。

此处单道曲阜鲁人,因纪之事,与齐数生龃龉,得之檄文,鲁公姬同当堂焚之,斥日:“齐君狐狈之心,路人皆知,欺当天下诸公尽为小儿耶?”

然则公子姬溺不复此想,上言道:“两强著世,争则俱损,不若利此与齐言和,若得齐鲁联袂而出,诸侯莫敢与敌,霸取天下指日可待,何乐而不为也!”

倒也不失为良策,但却因之鲁公姬同忌齐入纪,是以无意与齐调和,和齐制霸之言并未为其采纳。

恰巧得遇宋庄公子冯病故,因其生时作乱中原,引众数伐于郑,于此新旧交替,朝政不稳之际,郑室极可能寻宋复仇。

忧恐战火烧及己身,鲁公姬同遂着公子姬溺引军两万,驻守宋鲁边界以防不测。

然则事过数月,郑室并无伐宋之象,更着大夫祭足出使宋地吊唁。

不期此举使得宋之新君子捷感激涕零,竟换得宋公子捷允诺一世与郑无争。

至夏四月庄公下葬,宋郑无战边界无忧,鲁公姬同遂告公子姬溺引军还都,不期此子自做主张,擅自引军北上,会师齐军谋划伐卫。

鲁公姬同气得七窍生烟,一日之间连下十余道诏命疾传齐地,敕令其从速还邦。

然则公子姬溺心意已决,对其诏命置若罔闻。事已至此,鲁公姬同亦只好任其行事,不若一试连齐制霸中原之言。

闻得齐鲁联军来范犯,卫公黔牟急请左右公子商议对策,问日:“寡人初执君权,不曾获罪齐鲁,二邦竟何欺我耶?”

左公子姬泄回言道:“齐人伐我必为逆君姬朔故,此战难免,我当谨慎应对!”

待其说罢,右公子姬职紧言上表,言日:“齐鲁同至,势头不小,当集全境之力相抗!我意兵分两路相迎,君上亲领朝歌守军截战鲁军,我与左公子泄领之余部迎战齐军!举国同心,共御外敌,胜则同荣,败则共亡!”

卫君黔牟肯首回言道:“似此别无他法矣,谨盼诸公用命,寡人祈请也!”

大略谋定,众卿自退。

夏五月初始,卫军开出朝歌,行伍掩道一路望东,迎将齐鲁联军而去。

行至城濮兵分两路,卫君黔牟领两万军,往东迎战鲁军公子姬溺,左右公子引军四万,往北迎战齐军姜诸儿。

俯瞰中原,四龙争珠,大战一触即发。

先说卫公黔牟,行军至宿地,即与公子溺所领鲁军相遇,两军随即摆开阵势。

卫公黔牟谓众言日:“值此生死存亡之秋,惟愿诸公随孤死战却敌,守境安民,不成功,则成仁!”

闻此豪言,三军阵阵怒吼。

见之此状,公子姬溺行至军前一阵大笑,谓其言道:“自欺欺人,汝等当真不知死期将至耶?”

卫公黔牟峻颜回道:“死又何妨,死得其所,吾之所求,好过汝等死亦不知所为!”说罢,催军出击。

卫军犹如饿狼扑食,厉目窜出遍布沙场。

公子姬溺不敢大意,连忙使军迎击,只见其仗剑前指,令日全军:“杀!”

鲁之三军受命而动,亦未见丝毫犹豫,催马扬尘迎将而上。

卫军狼啸惊野,鲁军虎啸生风,两军不计生死玩命相搏。

鏖战半日时辰之后,两军势均力敌各有损伤,至后两军主将携之卫队亲自上阵。

两人均为后生小辈,但兵械技法非凡不俗。

各自击杀眼前之敌,纵马相迎截道争斗,一时间枪影渲目寒光点点,少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因之争斗精彩绝伦,至夜燃起篝火,两军士甲竟而止戈观战,一场旷世大战,演变成主将决斗分胜负。

篝火熊熊然如明昼,卫公黔牟横马提上,公子姬溺收缰担戈,两军士甲各据一边,为其呐喊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