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笑了笑：“嘴硬到这种地步，你的脸皮这些年来有所进步啊。”

他已经翻阅完了明弘光这一生的所有记录，派人暗访了相关人员，藉由卫星完整地观察过明弘光一番，自认比此刻的戚南更了解明弘光的心态。

将明弘光与天意化身强行扯上联系……呵呵。

明弘光年方十六，不过少年，虽然已过了最容易改变的时刻，但仍旧会变化。

他似乎因为良好的教育而显得很善良，可他骨血中蕴藏的魔性却又如此醒目。

当第一次脱离摇篮，离开象牙塔，看着纷纷扰扰的世界，许多人的嘴脸与他曾经所见的并不一样，那些残忍全数暴露于他面前，他迷茫，困惑，而后又以刻录于本能中的暴力来适应这个世界。

杀人，挣脱了束缚他的第一层枷锁。

理解人在吃人，这世道都在吃人，正撬动他的第二层枷锁。

魔性的本能在渴望着更多的血肉与灵魂，他的理智却决然地拒绝，甚至为此而选择拒绝融入左相所构筑的体系哪怕一刻，选择拒绝整個大乾，乃至这残忍的世界。

明弘光是知道天空中有着卫星，知道有人在注视着他的，他知道那些弱者必然会按照规矩将信息一层层上报，直至能够处理他的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