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改革方案(1 / 2)

作品:《足球:绿茵场上的不朽传奇

常委会一开始就呈现刀光剑影。

南永的目光掠过自己斜对面的几位常委,却没有去看处于居中位置的袁为民和张吉隆。

他需要试探一下袁为民的态度,在他看来以袁为民的稳重似乎不应该支持闫世铎这样冒失的行动才对,或者是闫世铎向袁为民提出来,作为上级领导不好驳这位刚刚上任的专职副主席面子,所以才推到了常委会上来研究?

要是两人提前沟通,达成一致,那就有意思了,自己在足协常委中是资格最老的,长期混迹足协,结交了广泛的人脉,拿着好处开路,往往无往而不利,千里做官只为财,几千年来,老祖宗留下的做官之道,自己无数次地证明了这一点的“正确性”。

如果真是两人已经统一了意见,那把已经卸任常委濒临退休的张吉隆拉来开常委会,那就有意思了。

自己这边有四张铁票,闫世铎那边就有三票了,袁立这个女人会站在哪一边就成了关键,这个女人一般遇到不是和她相关的议题大多都是一个和稀泥的角色,闫世铎要是提前也做了她的工作呢?

平手的情况下,作为一把手的袁为民就有了一票决定权。

不行,如果真到了撕破脸,到要举手决定的时候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让不是班子成员的张吉隆拥有投票权,得罪也就得罪了,没什么大不了,他都是要退居二线的人了,得罪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南永的话如针刺一般扎在了闫世铎的心间,他没有想到这位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副书记副主席在自己就任专职副主席之后的常委会上第一次就毫不客气地对自己的改革措施提出了质疑,其轻慢的语气和态度让闫世铎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怒意在心间蔓延。

噱头?这就是南永给自己殚精竭虑拿出来的建议下的定论?

闫世铎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了起来,其他几名常委望向自己的目光也都变得有些暧昧。

他强压住内心的愤怒,端起茶盅大大地喝了一口,平抑自己内心的怒火,从政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来自对手的尖锐挑战,每临大事有静气,这是自己岳父送给自己的话,要自己到足协这边来工作时要随时保持冷静理智的心态,越是火烧眉毛越是矛盾凸显的时候,越是要保持平常心。

改革开放初期,自己公派留学美国,81年受女排首获世界冠军激励,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体育管理这一极其冷门的专业,回国后就进入国家体委,九十年代初期,中国体育部分项目开始走职业化试点,自己再一次获派到NBA学习职业化体育先进管理经验,回国后现在政策研究室工作,当两年前体委的武主任找自己谈话时,自己还以为会派往篮协,哪知道会被委任为足协专职副主席。

我们国家的足协和其他国家不同,属于一套机构两块牌子,足球运动管理中心属于官方机构,而足协,表面上和其他国家一样属于民间团体,实际懂得都懂,来足协一年多时间,自己当这个专职副主席,相当于一把手。

但足协的大政策大方向还是由体委副主任的袁为民掌舵,按照组织原则具体事务由自己拍板,日常工作由其他分管常委各自操办,这样的组织机构自己如果强势一点,可以在具体工作中可以一言堂,如果软弱一点,他这个专职副主席就会被架空,变成一个督导者。

一年多了,该了解的也了解了,某些人不想让自己知道的,自己再努力也不会知道,虽然有一些传言,但那毕竟是传言,在没有坐实之前,自己都可以认为是捕风捉影,对于南永、杨益民等人抱团现象,自己是十分清楚的,平时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得了,没想到自己刚刚提出自己的想法,就迎来了这样一场狂风恶浪。

他知道自己在足协里边的根基还无法和其他常委们相比,由于自己早年给武主任做过两年秘书,原来大家伙儿都一直以为自己是来这里镀金的,会在04年世界杯出线后就会上调体委。

他们没想到的是,调走的却是名义上的一把手,体委副主任袁为民,武主任为了给自己掌控足协扫清障碍,还在前段时间把足协里资格最老的张吉隆,提前一年将其退居二线,自己的组织关系会突然转下来,而且就势接任了原来袁为民担任的党组书记,只等一个月后袁为民交接工作结束,自己就可以党政一把抓。

南永和杨益民这些人内心的失落和不满可想而知,但是他以为以各人的修养内涵,再怎么有不满,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一种方式迸发出来才对。

他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了一回,也许自己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进入了实质性的现实常态中,上会之前袁主任就提醒过自己,当时自己虽然没在意,但还是抱着小心为妙的态度好生准备了一番,没想到还真遇上了。

闫世铎看着对面南永、杨益民两人嘲讽的嘴脸,心里一阵窝火,二十年的工作经验使自己很快静下心来,自己现在急需要有人发言来声援自己,就是自己的提案不能通过,也不能除自己之外,剩下的全是反对者。

袁主任作为一把手,仲裁者,这时候不可能旗帜鲜明地支持自己,看向下首的袁立,正低头翻看会议材料,这个始终和稀泥的女人在这个时候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了。

费启民是常委中排名最后的足协大管家,分量还是轻了一些。

再抬头看向主席台的张吉隆,张吉隆神态悠闲,手中的钢笔一直在笔记本上涂画着什么,居于次位的他似乎对眼前针尖对麦芒的气息完全没有感觉,目光似乎定在了某处,又像是在沉思着双方提出的意见。

“南主席和杨主席的意见我不能接受。”闫世铎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铿锵了,又略略降低了一个调门,“足球走向市场已经十年了,效果大家都看到了,中国足球从亚洲一流变成了现在的二流,单单从这一方面老说,我们这十年的工作是没有达到大家的预期的,日本足球为什么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就赶超我们,日本职业化比我们还迟,这是为什么?

日本职业队也没有升降级,球员的薪水只有我们的一半,日本的十四支职业队也没有升降级,他们职业联赛都好几年了,俱乐部的拥有者基本没有换过,而我们呢?那年没有投资者退出,现在留下来的都是什么人?一多半都是没有资金的投机者,他们投掷足球只是想从地方政府那里拿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