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与其给她不切实际的期待，不如一开始就拒绝。

小荔枝嘟嘴，满是不服气。

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她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别人的爸爸妈妈不一样，但是没想到妈咪连救爸爸都不愿意。

“妈咪坏。”

“找到爸爸后，你是要跟爸爸走吗？”

小荔枝想也不想就摇头。

“不要跟爸爸走，我只想跟妈咪在一起。但是我不想爸爸每天吃草和空气，被妖怪欺负，也不想他有一天被人吃了，我还没见过他呢，他要是就这么被吃了，我就没爸爸了。”

三岁的孩子语言组织能力还很一般，小荔枝这段话甚至还是中英文夹杂着才艰难表达出来的，断断续续，但是整个人姿态坚定。

许格言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一颗心突然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让她突然觉得呼吸都泛酸。

看着面前的小孩，矮墩墩一个，刚到她大腿那么高，却已经是个小小战士了。

许格言眼眶难以抑制的有些湿热。

怀孕和生产对她来说都那么突然，这个孩子来的时候她毫无准备。

她跟裴颂之那一晚之后，忙着跑路，忙着出国，忘记了吃药。

等她发现这个小豆芽时，已经四周多大，国外的医生不建议她打胎，她也想有一个与她在这个世界真正血脉相融的存在，才决定留下她。

事后她从未后悔过。

小荔枝的可爱贴心和古灵精怪在很多个无助的时刻慰藉她。

她想过很多次怎么跟荔枝解释她没有爸爸这个事情，还好荔枝比一般的孩子更大条一些，不是心思敏感的孩子。

她的世界里已经有了很多的爱，许格言也以为，没有父亲，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