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封嫣然却是满脸的忧愁，她轻抚自己的伤口，不甘的情绪溢于言表。

修士可以修复断手断筋，可使腐烂血肉生长，却无法去掉疤痕，这疤痕将跟她一辈子。

若今日之战，她是靠着自己灭掉那黑蛟，这小小疤痕作为付出的代价，对于她来说不但不觉丑陋，还甚是光荣。

可打倒蛟龙靠的真是她自己么？

给与蛟龙致命一击的是封千灵，而提供关键线索的是一百年前的陈元，若非靠着陈元在一百年前所给的情报，她此刻早已葬身蛟口。

何其可笑，口口声声说自己不需要靠陈元，到最后却是被一百年前的陈元救了一命，那岂不是在说自己不如陈元么？

因此这疤痕并非是荣耀的象征，反而是陈元留给她的诅咒，这疤痕就好像时时刻刻在提醒自己，自己曾是陈元的女人，而自己现在之所以活着也是因为自己曾是陈元的女人。

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接受的，她不愿亏欠陈元，可悲命运弄人。并非是她可抉择。

“师姐，你好像不高兴？”

封千灵大大的眼睛注释着封嫣然。

这真诚的眼神看着封嫣然很是不适，她眼神飘忽很是不悦地说道：“我哪有不高兴，我凭着自己的力量，战胜了蛟龙，这代表我完全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封嫣然这话是跟陈元说的，更是跟她自己说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在接受不了的时候连自己都会骗，她无法接受，就感觉自己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被人从高处扔下狠狠摔碎了似得，这种痛疼的揪心。

当然，她这话是说给陈元听的，并无意伤害封千灵，但这话到了封千灵的耳边，却是让小丫头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什么叫不需要靠任何人，这说的好像根本不需要她似得。

不过小丫头也没多想，她还是较为单纯的年纪，或许再过个一两年才会多一些心眼吧。

“封娇。”

封嫣然缓缓叫出了封娇的名字，听上去没有半分危险，却是吓得封娇出了一声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