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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绿茶对上哈士奇(3 / 5)

作品:《辞天骄

说着便嘱咐众人几句,当先勒着脖子跌跌撞撞往门口去,他身后的差役们大呼:“不好了!不好了!”

有人将关上的门打开,百姓们又涌了进来,正看见李尧等人捂着咽喉仓皇而出,边奔边喊:“不好了!那地下洞里有野兽攻击,还有有毒的气!”

众人看着李尧等人惨状,顿时惊吓得纷纷后退,也有一些亲友在底下的,都惊呼着冲过去要看个究竟,那些捂着脖子的人便道:“底下黑暗崎岖,危险处处,我们好不容易冲出来的,你要再下去,不过是多一具尸首罢了!”

众人瞧着这些人个个脸色铁青,呼吸困难,是装不出来的窒息中毒之状,顿时信了,赶紧停住脚步,有人探头往里看,这洞口本就不是笔直的,里头有拐角,堵住的地方在拐角处,不进去根本看不见,众人只看见黑漆漆的一片。

进洞的大多都是孤身过活并无亲缘,直系亲属少,自然没人愿意冒着性命之危去进一步探查,都纷纷退开,也有几个有亲眷的,慌乱之下便求李尧,“请县丞大人务必想办法营救!”

“那是自然!只是里头四通八达,各色洞穴极多,不可再贸然下去损伤性命,得商量个章程,寻有经验的山户领路才成。”

人们纷纷点头,便有人愤然道:“都是那个姓茅的不死心,非要带这许多人下去送死,真是个害人精!”

“或许啊,就没有什么证据,他就是不知道从哪知道这里有地洞,想从这里的地洞逃走,故意说得言之凿凿,带这许多人下洞,只不过是为了取信于大家罢了。可惜了这许多人命,竟然被这个江洋大盗顺手做了垫脚石!”

这话自然是李尧安排的人说的,明明漏洞百出,百姓们却没有太多的智慧去辨别,都觉有理,频频点头。又再三请求李尧一定要救人,李尧自然信誓旦旦,表示一定高度重视,组织人手,尽快落实,及时解救。

正说得热闹,忽然院子门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几骑泼风般奔入,当先一人淡蓝色长袍淡若浅海,雪白生丝披风飞卷则似层迭落岸的潮,他从马上翻身落下时,众人觉得仿佛眼前忽然矗立了一座覆雪山峰。

落地后众人才发觉这人一身风尘,衣角染灰,但是气质高洁,覆尘而不染。他站定,环视一圈,便问:“请问那位……悬赏告示追缉的茅十八在哪里?”

便有人指了指那洞。

来人衣袍一撩便要进洞,众人急忙拦住,“下不得!下不得!底下有猛兽,还有毒气,前一步进洞的人都出事了!”

那人眼神一紧,霍然转头,那些人便指李尧等人,“你看,我们县丞亲自下洞,都落得这模样!”

李尧等人此时本已症状缓解,但那人看过来时,面容如雪目光微冷,看得他们心头一凛,李尧急忙带头又捂紧了喉咙装咳嗽。

那人快步过来,一把他的脉,把出了这些人确实中了毒,面色微变,转头再次快步向洞口走去。

这回是他的随从们拦住了他,“公子不可!”

李尧盯着那人背影,这人风华意态,世所难见,出身定然不凡,看样子是茅十八的朋友,莫不是盛都哪位公子哥儿?怎么偏偏这时候跑出来!

他急忙上前劝说:“这位公子,切莫焦躁。本官已经下令着人去寻山户,稍后自会安排解救,您若轻举妄动,只怕会步入之前那些人的下场……”

那人霍然转头,盯住他问:“什么下场?”

李尧被他盯得再次喉头一紧,犹豫一下道:“里头毒气满溢,本官居于最后,都遭受波及如此,当时令友站在最前方……”

那人闭了闭眼,轻声道:“紧赶慢赶……”忽然睁开眼,冷冷道,“你可知道你犯下如何大错?”

李尧自觉已经低声下气,这公子哥儿却不给脸面,他嚣张惯了,也起了火气,冷声道:“与本官何干?此人采花杀人,逃狱伤人,还敢咆哮公堂,以假证据裹挟欺骗无辜百姓,随他进入死地,那便是五马分尸,凌迟绞杀,也死有……”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如雷爆,盖过了他最后两个字。

那人听李尧说话,脸色越来越冷淡,本来已经要开口,却也被这巨响惊住,和李尧一起霍然回首。

然后就看见前院正门前那个巨大香炉,已经被掀翻在地,砸碎了白石平台,再一路滚落,所经之处,石板碎裂翘起,噼啪之声不绝。

附近的百姓惊呼走避,乱成一团。忽然有人尖叫,指着香炉倒地的地方,众人屏息看去,就见一只手臂忽然伸出地面,按在碎石上,啪地一声。

随即一个有点乱的发顶缓缓升起。

这一幕着实有点惊悚,尖叫声响成一片。

尖叫声里,香炉底下蹿出个人来,像一簇火焰忽然跃出地底,耀得众人眼花。

那人蹿出来,便唿哨一声,随即远处一声鹰唳,一道黑影划过长空,众人只觉得头顶一黑,眼前一花,下一瞬头顶凌厉风过,火红的袍角卷过脸颊,再一眨眼红衣人已经到了李尧那边,二话不说抬脚,吭地便将李尧踢了一个跟斗。

这人出现得突然,出手也突然,李尧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只有那个斗篷人忽然退后一步。

但百姓们都没注意到李尧那边,惊呼很快变成了欢呼,因为那些据说被困在洞中凶多吉少的乡亲们,都一个接一个地爬出来了。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铁慈,和所有人一样,爬了一脸灰土,坐在废墟上,先不急不忙拍掉了自己身上的灰,才对李尧方向笑道:“听说县丞大人方才话没说完,死什么啊?你死我活吗?”

李尧跌倒在地,看见她出来,霍然抬头,如遭雷击。

蓝衣人看见她,快步向前走几步,又停住,眼神微喜。

铁慈心里叹口气,笑着对他点点头:“容兄。”

容溥顿时明白这是暂时不揭穿身份的意思了,也便点头一笑,退后一步。

铁慈起身,看了看那香炉,道:“李县丞想必平日君子远庖厨,所以也就想不到,生炉子是需要烟囱的,什么地方长期冒烟最不会被人怀疑呢?那自然只有香炉了。”

李尧咬牙道:“本官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铁慈看似漫不经心踱了几步,绕着人群转了个弯,忽然伸手揪住一人,道:“哎,这位兄台,做人不厚道啊。你家东翁还没认罪呢,你怎么就打算溜了?”

她揪住的正是那斗篷人,顺手一掀斗篷,露出一张线条冷硬的中年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