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围炉夜话(2 / 5)

作品:《统一天下不能靠谈恋爱啊

司马弘只是迂腐,可不是傻。听到这里,又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再想开口反驳,却被沏茶回来的文默打断了:“好了好了,我是这里的主人,我最大。我生平最烦看人家争论政事,既然在我的地盘上,两位都歇歇。”

他给嬴铮和云容各倒了一盅茶,自己悠悠然坐下,举起酒觞对云容眨眨眼:“啧,可惜了我的好酒。你既然受了伤,就尝不到了。”

云容忍俊不禁:“我闻着这茶也不错,你就别勾我了。”

嬴铮已呷了一口茶,此时微笑着问道:“文先生与司马大人二位在此雅致地方饮酒看书,不知看的是些什么书?”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拂过被推到一边的竹简。简牍一片片整齐地码着,有的还没有编起来,不像是藏书,倒像是主人自己动笔尚未写完一样。

“也没有什么,一点闲暇爱好而已。”

司马弘还在生气,一声不吭,文默便毫不在意地开口回答,“《春秋》以后,各国史书大多各写各的,再加上连年战乱,人尚且自顾不暇,更别说史册,大多是史臣废弃,青简散佚。”

他拍拍一卷竹简上的灰,叹了口气:“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故称华。再怎么打仗,我们终究都是华夏之地共同的子民,血脉绵延,总该有人把发生过的事记下来,整理到一起。”

“是该记下来。每个时代的经历都是宝贵的财富,后人若能借之鉴之,恐怕世间便少了许多事。”云容若有所思。

“也不止如此。哪怕后人并不能从中学到什么,我想存在本身,就值得记下来。万事终有消散之时,总有一日,这一点笔墨便成了我们曾存在过的唯一证据。”

“文先生果然是情怀高雅之人。”嬴铮笑道,“不知可否予子铮一观呢?”

“请。”文默不在意地挥挥手,“活得久了,越发觉得活人之事皆是烦扰,倒不如死人之事来得有意思。”

嬴铮自取了一卷来看,司马弘则无奈地看了文默一眼:“你又开始说怪话,自己才多大年纪。”

文默只淡淡笑着不说话,云容却是知情人,讪讪地不知该说什么,便凑过去和嬴铮一起看那卷竹简。

只见字迹隽秀飘逸,记载的大约是三百年前景国下游的小国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