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竟然直接支起身子,用小臂环住了对方的肩,都快抵在这人怀里,靠得太近,她都能感受到傅北平稳匀称的气息,故意再凑近了些,红唇就快挨到傅北的嘴角,然后就不动了。就这么面对面僵持了会儿,还是那样,颇无趣,她想要退开,然而却被傅北一把抓住。

这人力气不小,紧紧攥着她的手腕。

乔西就直直看着傅北,毫不遮掩,甚至还坐直了,大大方方的样子。瞧见锁骨之下,傅北脸色未变,只是声音沉了两分,低低道:“乔西,把衣服穿上。”

乔西毫不意外她会这么说,抬手勾了勾散落的耳发,轻声说:“好啊。”

然后她挨过去亲昵地挨了挨傅北的下巴,还帮这人理理睡袍领口,掀开被子,竟直接这么下床,背对着傅北打开衣柜找衣物。

在衣柜里随便翻翻,拿条牛仔裤套上,她弯下腰,腰后红艳艳的扶桑花亦跟着动,摇曳生姿。

傅北只看着。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这是唯一一次出格,没有喝酒,没有冲动,昨晚她俩都非常清醒,甚至刚刚还重温了一回。乔西先主动的,说是带傅北过来看看新公寓,结果一进门就抱住了对方。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乔西笑得乖张,手不老实地乱动。

傅北平时那么冷静自持的一个人,竟半推半就地做了。

她俩在一个大院里长大,乔西小五岁,今年二十二,刚毕业一年,如今在七井街开了一家纹身店,她从来都是不省心的那个,离经叛道,从小到大没个正形,在大院里最不受长辈们喜欢。

傅北就不同了,稳重,性子温和,出生在优渥富庶的世家里,高学历有能耐,年纪轻轻成为博士,回国任教就被江城大学直聘为教授。大院里谁提起傅北两个字,后面都会带几句夸赞,优秀,出色,年轻有为。

乔西小时候最喜欢追在傅北后面,走哪儿跟哪儿,甩都甩不掉,她那时性子矜娇,可对着傅北却不一样,整天腆着脸凑上去,屡屡碰壁也不气馁,即便傅北天天冷着脸她也愿意贴过去捂这块石头。年少无知,情窦初开的时候总是不大清醒,没有自我,傻愣愣缠着别人不放,不会看脸色,殊不知早被厌弃过无数次,连周围人都看不下去,私下里说过不少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