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次醒来,已经到晚上九点多,乔西已然好了许多,床头放着一盆水,里面有用过的帕子,傅北就在旁边坐着,见她醒了,伸手过来摸摸她的额头。

“还晕不晕?”

乔西还不习惯这般体贴,忐忑地在被子里纠着手指,把自己缩成一团侧躺着,“不晕了。”

吃完药捂着被子睡一觉,因为发烧而浑身汗腻腻,头发都结成一缕一缕地黏在白嫩的脖子上,知道这是在别人床上,弄出一身汗,她倒是挺不好意思的,往被子里缩了缩,黑溜溜的眼珠儿眨也不眨地盯着傅北。

傅北什么都没说,找了身不怎么穿过的衣服裤子出来,让小孩儿赶快换上,又重新接热水过来帮忙擦擦身子。那时候都还小,大的照顾小的没有任何不妥之处,而且老太太再三叮嘱出了汗一定要换一身干衣服穿,本来是想让陈妈来做这些,但终究还是傅北主动做了。

被脱得光溜溜的,乔西脸通红,七岁早已懂事,在家里都是自己做这些,现下却很是羞赧。

小孩子单纯,羞就是羞,不掺杂任何杂质。

知道自己身上汗濡濡,加之一点点依赖的因素,念及傅北对自己的好,她乖乖配合,虽然不太自在,但还是憋着没吭声。

乔西对傅北的依赖是从小就养成的,傅家乔家比邻,她俩年纪相差不算太大,即使傅北总是表现出一副冷淡的样子,可对她却越来越不同,更为纵容照顾,沦陷是一步一步来的,细微入深的特殊要经过发酵才会变质。而对于小时候的乔西来讲,她最多接触到的人就是傅北,最想接触的也是傅北,傅北对她有一丢丢好她都开心。

小孩儿比穿衣服时看着更肉乎,白白软软的,但不肥胖,肉得挺合手,闻到那一身汗味,傅北抿抿唇,担心又凉到了赶快擦。

“先将就穿,晚一点再回家换,外面风大别乱跑。”

乔西糯糯应声:“嗯,知道。”

换好衣服,傅北让陈妈上来换床单被单,又让乔西在床上继续窝着,下楼端热汤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