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严寻电话时陈秋正缩在病房的小床上睡觉。

他总是梦魇,陈遇珩满身血污的站在他面前,满眼通红,无声的流着泪,哭着问他,“哥哥很想要我死吗?”

他答不出来,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陈遇珩身上的血越来越多,直到化作他脚下的一滩血水把他弄脏。

手机的振动声把他从噩梦里惊醒,陈秋惨白着一张脸,额头上全是冷汗,急促呼吸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他摸过手机,看到联系人的严寻二字,眼神缩了下,很快接通了,声音还有点喘,“严医生......”

严寻的声音很醇厚,有让人安心的力量,“是我。”

陈秋把医院的地址报给严寻,提着的心终于稍微往下放了一点。

他看向病床上紧闭着眼的青年,用力的抿了下唇,继而起身往外走去。

他和严寻约在了医院的草坪上见面,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见到严寻风尘仆仆的从远处走来,见到这个治疗了自己五年的男人,陈秋眼圈骤然湿了,严寻大步往他走来,给他一个用力的拥抱,不含半点暧昧的气氛,只是纯粹的在安慰陈秋。

拥抱过后,严寻疲倦的和陈秋坐到了长椅上。

天气已经转凉的,日光很稀薄,微风吹来,却并未能抚平人心中的焦躁不安。

严寻说自己是下飞机时忽然被人挟持到一栋陌生的屋子里的,陈遇珩派人将他非法软禁了起来,他是早上才被放出来的,拿到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给陈秋打电话,马不停蹄的赶来见陈秋。

陈秋苦笑了下,抬头看着光晕,“他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严医生,对不起,连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