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遇身着一声玄色便服,去了那些冗杂繁复的装饰,肩背更显单薄。

小皇帝大半夜跪在火簇边,做什么?

李遇都不宿在凉亭了,广明宫的寝殿里什么没有,犯得着躲这儿来烤火吗?

装着满脑子的问号,白鸥换了个方向,绕向火簇附近。

“母亲,子时都过了,遇儿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是孩儿不孝,手脚笨得很,和小姚两个人折腾了几夜,也就折出了这么点元宝,也不知您在那边够用不够用……”

“不过苏嬷嬷应该会给您多汇一些去罢?”

“可是母亲,我连您的姓名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您能收到吗?地府的鬼差可会拦着?”无论是史书工笔还是白鸥亲历的殇宁,都完全没有留下关于李遇生母的半点痕迹,白鸥听到这里才吃惊地发现,原来竟连李遇自己都不知道吗?

“都是遇儿没有用,你若要怪,就怪遇儿一个人罢,不要牵累旁人。”

“苏嬷嬷很好,小姚也很好,还有……”

李遇对着那团火簇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白鸥的名字。

他不知道若是他母亲知道他心悦之人是个男子,会不会怪责于他。

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彻底断了袖,母亲要责怪自己什么都好,他只是不愿白鸥平白无故地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