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走到寝殿角落的一处暗格边,掏出一枚玉佩,合了暗格上的纹理,打开了暗格,摸出一块铜制鎏金的令牌。

“陛下,您……”小姚这会喘匀了气,却看着李遇的动作止不住地手脚发颤,“真的决定了吗?”

“明日禁卫营出城前……”李遇明明是将牌子递到了小姚手中,却还是死死地攥着,“给他送去。”

“陛下!”小姚颤抖着收回手,“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天高海阔啊!您不亲自去吗……”

“不去了——”

李遇扶着墙边蹲下,终于把牌子塞到了小姚怀里。

他这么长时日以来一直躲着白鸥,就是因为自己心里明白——

若是瞧见了,怎么还能舍得。

可是天地间最自由的鸥鸟不该困在皇宫这四方的天地里,宫墙内的残酷厮杀迟早会让他洁白的羽翼染血。

他还记得白鸥说过的话,他的白鸥哥哥——

想回家。

夜里小姚端来了安神的汤药,李遇却没有服下,就这么睁眼瞧着东方既明。

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能和白鸥看一次一模一样的日出,他一丁点都舍不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