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已经刺目地摆在眼前了——

临安的旱情,已经泛滥成灾。

那么江南别的地方呢?

他自己这一路走来,也没怎么碰到过一场正经的大雨……

只遇见了一日比一日更燥热的天气。

第二天一早,他人就已经赶到了临安当地的府衙门前。

凭着那块牌子,他没给任何人面子,直接冲了进去。

天刚蒙蒙亮,临安府尹瞧着该是还没起,匆匆到大厅迎客时还在整理着前襟的排扣。

“大……”府尹到前厅便忙着行礼,但瞧清了白鸥后舌头就打了结,“大、大人……”

他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牌子的事儿,以为是来了什么贵人,却不想看到来人竟是一身布衣,不修边幅;丝毫瞧不出半点金贵体面来。

白鸥昨天是被姜家村的汉子用拉柴火的车抬回农舍里的,一身上下本就不是多干净体面;加上他昨晚奔波了整夜,大热天里跑了几十里地,也难免是灰头土脸,形容憔悴。

“敢问这位大人贵姓?”

看着面前的府尹一脸怀疑地试探,白鸥不想和他废话,直接一把将手里的牌子拍在了台面上。

“哎呦!”府尹瞧见牌子吓得一哆嗦,赶紧上前一揖到地,“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你们这群废物还愣著作甚!”他说着抬头瞧了眼白鸥的装扮,连忙吩咐左右,“还不赶紧去通知小厨房准备吃食,再去瑞福祥给大人买身干净衣裳……”

“府尹大人,这会儿……”一旁的下属小声嘀咕着:“还没开门呢……”

“把门给我砸咯!”府尹夸张地吊高嗓门,“赶紧去!”

洗澡?

城外几十里的地方都已经喝泥浆子了,这儿倒还能有水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