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触感真实,和从前一模一样。

一点都没变。

白鸥说李遇瘦了,那声音喑哑低沉,还有点颤抖。

李遇仰头望着白鸥,伸手轻覆上白鸥的左颊,指尖的麻木像一道闪电,瞬间过遍他的全身。

“你也瘦了。”

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他声音里的颤抖,比白鸥要明显得多。

不止是瘦了,还晒黑了。

白鸥本就不像李遇自己,白得几乎透明,这两个月走下来,略微带了点蜜色的肌肤都晒成了小麦色,看着更瘦了。

本来七、八日的路程,他日夜兼程,只跑了三天四夜,路过驿站就用临安府尹的文书开道,换上一匹精神饱满的快马,装满马鞍上挂着的羊皮水袋,和一小袋干粮。

几乎没有休息。

他风尘仆仆,他披星戴月。

他归心似箭。

他下颚的胡茬就戳在李遇的掌心里,眼底的乌青也扎进李遇眼睛里。

这么折腾还能不憔悴的,只怕是神仙。

于是李遇眼泪便随着话音一道扑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他松开手,手指战战兢兢地触碰着白鸥皲裂起皮,还带着干涸血迹的下唇,抖得厉害。

“疼不疼啊?”他嚅嗫哽咽。

白鸥摇摇头,拽住李遇的腕子,让对方的手离开他略微刺痛的下唇。

倒不是李遇弄疼了他,他还不至于那么娇气。

只是也许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伤口就这么敞开,给一个自己很在乎的人看。

他从前没有过什么在乎的人,大概是从这时开始明白,为什么李遇有事总要瞒着苏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