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兴言如果有心御敌,他根本不需要走到现在这一步,待城有百姓数万,不能因为他的猜测,就这样引颈就戮。

谁也不敢买这个万一。

“我修书一封。”他说着转身走到书案边,“你想办法尽快给陈琸送去,让他盯紧周哲翎党羽,也提醒白鸥早做防范。”

他挥毫泼墨,奋笔疾书,不多时便把一封烫着火漆的信封递到了小姚手中。

“那……”小姚拿着信踟蹰道:“白大人不日出征,陛下……要去送送吗?”

李遇的眸子肉眼可见地暗了下去,他眼眶湿润,转过身去避开小姚的眼神,竭力隐忍道:“不去了。”

周哲翎赐白鸥整副皇子出征的依仗,为其饯行。

朝中惯用的“捧杀”伎俩了,周哲翎用得既顺手,也毫不不避讳。

到时白鸥若战败,可以大斥他有负如此重托;若是得胜归来,那满朝文武多得是眼睛红得要滴血。

他身为皇帝,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再出现,那无异于煽风点火。

白鸥攀得越高,就越多人盼着他跌重。

而此时,宫外陈府的偏院,陈安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以陈琸的老练毒辣,即使人不在朝中,听完陈安的描述,李遇能想到的,他都不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