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有些以天为盖地为庐的豪迈,像极了他恣意洒脱的前半生。

李遇趴在白鸥的胸口,听着熟悉遒劲的心跳,小声问道:“咱们……不点一堆柴火吗?”

当初和白鸥在谷底风餐露宿大半月,除开白鸥昏迷的那些日,之后为怕他着凉,白鸥每晚都是要生火的。

“冷了?”白鸥偏头瞧了眼李遇,又把人朝怀里搂了搂紧。

“没、没有……”白鸥的力量让李遇一阵心颤,尾音都跟着虚了两分。

“那就再等会儿——”白鸥瞧了眼夜色,“等这天儿黑尽。”

山中没有恼人的梆子声,在这里可以遗忘岁月时光,活得像个仙人。

李遇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舒服地蜷在白鸥怀里,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却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起来了。”白鸥温柔道。

李遇懵懵懂懂地起身,看见白鸥从随身背着的包袱里翻出一堆他不大认识的东西。

他们今天匆忙离宫,几乎没准备什么,白鸥亲自架着马车,李遇只能躲在车里;经过闹市时,马车曾短暂地停留过,白鸥只说去准备些干粮吃食,李遇便也没多想过什么。

一直到二人弃了马车步行,李遇才瞧见白鸥背了一个好大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