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看着手里半碗清水似的稀粥,语气沉重道:“就难成了这样?”

“诶——”陈安深深地叹了几口气,话到唇边,数度将要出口,却又被一阵哽咽憋了回去,“将军——”

良久后,他几乎话不成句,“待城……没了……”

战败也好,沦陷也罢,什么叫……

没了?

白鸥眉心蹙紧。

他心急如焚,可瞧着陈安痛苦的表情却又不忍逼问。

“是陈安——”陈安说着突然重重地跪地,俯身叩首,“有负将军和圣上重托!”

虽然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事态到底已经严重到何种程度,已然不必赘述。

“现在不是分辨谁对谁错的时候。”白鸥没有起身将陈安扶起,只是仰颈阖眸,轻叹一声,“我要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将军当真半点风声也没有收到吗?”陈安羞愧地抬头,“那待城外城一役大败,将军可有耳闻?”

关于待城外城那耻辱一役的兵部奏报,李遇拿给白鸥看过,他们甚至仔仔细细地分析了全部过程,白鸥现在又大致向陈安复述了一遍。

白鸥得到的战报里,讯息十分有限,却能将整个战败的原因分析得细致透彻;陈安闻言无不叹服道:“将军英明。”

白鸥随意地摆摆手,直接切入主题,“所以,开战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

当初奏报上那个“十日前”是白鸥心中唯一的疑点,四苟的情报向来只会比兵部更加详实可靠,两者出现这样大的矛盾,还是第一次。

“四苟的情报的确没错。”陈安肯定道:“只是兵部为何会在那样的时间接到那样一封战报,下官暂时还想不到因由。”

“那兵部的战报可有疏漏偏差?”白鸥接着问道。

“基本是实情。当日待城外城一役,投入战场的兵力,几乎……”陈安无比沉重道:“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