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城外村落稀疏,也没能逃过疫病的侵袭。

一来害怕疫病穿到山上,五千多人群居于这个不大的山头,一旦瘟疫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二来,随着时日渐长,就算不计后果派人下山打探,也已经打探不出什么了——山下村落十室九空,再难见着活人。

四苟的情报果然准得可怕,起码现在看来,待城城郊已经被瘟疫席卷,只是不知这疫病从何而来,又或者这里就是瘟疫的源头。

“将军……是下官无能……”陈安人到中年,讲到这里却也禁不住泣不成声,“下官有负陛下和将军重托……有负殇宁千秋社稷!”

“不能怪你……”白鸥被一种深重地无力感裹挟,他只轻声道:“是项家父子俩……”

“可是……”陈安哽咽道:“是下官无能,就算到了现在……甚至都无法查出……他们为何要如此丧心病狂地行事……”

“陛下、陛下和太皇太后……待他项氏一门不薄!”

“不薄?”白鸥轻蔑一笑,“那就要看这话儿怎么说了。”

“陈安,你说说看,周哲翎为何硬要塞项弘回来打待城这一仗?”

项兴言、项弘,不过都是周哲翎投放待城用以与李遇博弈的棋子,周家的女儿都嫁进了项家生儿育女,周哲翎这是指望着通过项家父子的手,重新将西北三城从李遇和白鸥的手里夺回来。

之前白鸥一战大胜,赢得那么轻松,周哲翎也没有想过项弘这次会败得这么彻底。

他一旦战败,无法完成周哲翎的期待,就只会沦为棋子一枚。

而周哲翎的为人,向来不会怜惜无用之物。

“可输掉的只是待城外城一战而已,未必就没有翻身的机会。”陈安不解道:“只要能守住待城,将功补过……”

“可是就那一战死了两万多人。”白鸥直白道。

“但待城主力仍在!”陈安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