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踊跃提问的水母记者全部噤声,她们魂不守舍地问了几个和职业渡劫师有关的问题,就失魂落魄地走掉了。

一旁好不容易走出忧郁的海双汐,陷入更大更深的悲伤中,他宛如咸鱼飘浮在海面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夜空,努力让眼泪不流出来。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白棠,正眼观鼻鼻观心,再悄悄抬眸看向苏思远。

四下的众妖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时间没有人看过来。白棠的心砰砰直跳,他现在就像一个循规蹈矩的好学生忽然做了逃课的事一样,仅凭一时冲动和鬼使神差的勇气,就做出了自己原本不可能做的事情,说出了自己原本不可能说出的话。

那些现在冷静下来,除了畅快,还有隐隐的后怕,以及浓浓的不真实感。

说得夸张一点,就是好像身体被掏空,手软脚也软。

软脚虾一样的白棠红着脸,看向身旁呆若木鸡的苏先生。

有时候人啊,就是需要对比。你看,明明你觉得自己很差劲,但是一看旁边又更差劲的人在,你就会突然重建起自信心来。

比如此刻的白棠。

白棠觉得如果苏思远是大闸蟹的话,那么现在剥了壳,就能直接开吃了。

白棠的心情突然变得更加好起来,轻快的,好像装了一只歌唱的百灵鸟,扑腾来扑腾去,将欢快的乐章填满心房。

这让他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