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泽感觉自己就像被人架在火堆上烤,烤的天地模糊,他也是混沌的,似是被人泡在水里又捞出来烤干,再扔进水里,如此反复。

混沌中,房门打开。

光透了进来。

言泽费力睁开眼,谢汀雪蹲在他床前,抱着书包,睁着大眼睛,怯怯又满是关心地看着他。

言泽手伸过去:“你是真的吗?”

谢汀雪往后避了避,打开了他的手。

言泽无力笑了起来:“……看来是真的。”

他笑着笑着,忽然拉着谢汀雪的手呜呜哭了起来。

“全都是徒劳的……你根本就不会喜欢我。”

谢汀雪露出了一个复杂的,有点嫌弃的表情。

“打不过初恋的……”言泽越说越委屈,泪水蜿蜒下来,湿了枕头。

谢汀雪手足无措,慌乱中掏出一片皱巴巴的纸巾递给他。

“你别哭好吗?”

言泽拿起来擦了鼻涕,坐起身来,似乎正常了点,问她:“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医院陪梅检吗?”

“我干嘛要陪他?你怎么说话呢!”谢汀雪气道,“你是什么意思!你就是说我对他有意思是不是!你们思想怎么都这么龌龊!”

言泽嘿嘿笑了起来,声线发痴,然后皱着眉嫌弃:“这纸好皱。”

谢汀雪要被他烦死了:“给你你就擦!”

言泽软绵绵应道:“诶。”

他小心又仔细地擦了眼泪,又问:“那你来我家,是来看我吗?”

“不看你我看谁?”

“你为什么来?”

“阿姨说你生病了。”谢汀雪说,“梅检比你轻多了,也没缝针,但都住院了。你那脑袋是被酒瓶砸的,虽然平时活蹦乱跳,但万一跑完五千米复发了呢?”

“你担心我。”